此言一出,現場如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神情流露出一種驚愕以及不可置信。
這般話已經超越了狂妄,簡直是指著人鼻子罵。
老者身後的人面露慍色,眼神中透著冷意,好似要將齊昊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賴國慶聽後,和藹神色收斂,眯了眯眼,面色平靜的說道。
“還真是年輕呀,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齊昊咧嘴輕笑,掏了掏耳朵,無比隨意道:“年輕就是資本,不像某些人,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了。”
說完,他緩緩起身,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道。
“舊時代的遺民可別蹦躂的太歡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
賴國慶氣的臉色漲紅,渾身發抖:“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希望你的底氣和你嘴一樣硬。”
說罷,揮袖憤然離開。
齊昊輕蔑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自語道:“我的底氣可比你想象中要硬的多。”
說完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深切的品味著。
望著賴會長離去的背影,周圍人紛紛感到不可思議,居然無事發生。
這種惡劣行徑竟然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精明的人已經發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默默將打量的目光收回,心中的小算盤悄然消逝。
經過一番小小的波折,晚宴照常進行中。
那一絲凝重的氣氛也逐漸在喧鬧中隱匿消散。
而此時的齊昊,正饒有興趣的打量又一位來者。
“華總居然會來我,真是意外。”齊昊似是自嘲般的說道。“現在,我可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呵呵,齊總說笑了,那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華雲禮嘴角扯出一絲弧度,眼底閃過不屑。
“一群只知道溜鬚拍馬的小角色,又怎會讓齊總為難呢。”
華雲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彷彿那些人在他眼裡不過爾爾。
齊昊緩緩地抬起頭來,深邃的眼眸宛如平靜的湖水一般靜靜地凝視著眼前之人。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人。
過了好一會兒,齊昊突然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過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緊接著,他優雅地朝著對方伸出右手,輕聲說道:“齊昊。”
華雲禮見狀,同樣伸出右手緊緊握住了齊昊伸過來的手,回應道:“華雲禮。”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瞥向不遠處站著的賴國慶,
語氣中似乎帶著別樣的深意開口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一個老傢伙而已。”
齊昊順著華雲禮的視線望去,隨即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接著說道,“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聽到這話,華雲禮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眼神中閃爍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光芒,緩聲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言罷,他瀟灑地站起身來,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齊昊則輕輕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那絲若隱若現、讓人猜不透的微笑,口中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與此同時,已經漸行漸遠的華雲禮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腦海裡不斷回想起那日華叔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有個姓齊的年輕人非常有趣,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和他結識一番。”
想到此處,華雲禮不禁再次勾起唇角,自言自語地輕聲呢喃起來:“的確很有意思啊,尤其是那股與生俱來的……”
然而後面的話語卻隨著微風飄散在空中,無人知曉其真正含義。
晚宴如火如荼的進行到後半段,齊昊特立獨行,
他並未像其他賓客那樣熱衷於與人交際應酬,反而穿梭遊走於琳琅滿目的美食與醇香四溢的美酒之間。
這一幕幕全然落入了始終在關注他的華雲禮眼中,
不知為何,看著齊昊這般灑脫自在的模樣,
華雲禮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羨慕之情。
在華家,可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能讓他好好放鬆的。
世家裡,弱肉強食被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