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至尊鬥法(1 / 4)

小說:悟空與菩提 作者:李抗

時光荏苒,就這樣大概過了四百多年。

五行山下的孫悟空收起了乖張的個性,他不再暴躁易怒,再也不終日大喊大叫,五行山周邊也恢復了舊日生氣。

山神與土地會偶爾來找他聊聊天扯扯淡話,講一下三界中的變化,孫悟空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應著,他已經不再關心五行山以外的世界。

一個人被困得太久,會忘記自由的滋味,甚至害怕再接觸外面的世界。

那日一個邋遢老道,路過五行山下,忽生惡疾,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被孫悟空看到,喚了土地出來,救了那邋遢道人一命。

此後,每隔兩年,這個邋遢老道總會來五行山看望孫悟空,他每次也不帶什麼吃食,只帶一壺酒,壺嘴喂到孫悟空口邊,讓他慢慢品嚐。

這邋遢老道每次來逗留的日子,雖然短暫,卻已變成了孫悟空最聊以解憂的時光。

這天老道又來了,他沒帶酒,卻帶了一碗麵。他用手捧著碗,將面挑起喂到孫悟空嘴邊:

“聽你說過,你是天生天養,石頭裡面蹦出來的一個石猴,也不知哪天是你的出生之日,那今天就權當作你的生日。

老道今天在山下買了碗麵,就當作生日的長壽麵,為你慶生吧。”

“甚好,如此甚好。”孫悟空已幾百年沒吃過大米穀物了,他雖然早已經修煉到了穀神不死,但乍見到一碗麵條,還是足夠令他興奮不已。

孫悟空也不客套,張開大口接過麵條,埋頭苦吃起來。

邋遢老道看著孫悟空掙扎著毛茸茸的腦袋,大口吃面的樣子,眼中精光閃動,流露出些許悲傷的神色。

孫悟空轉眼間便吃完了面,與邋遢老道閒聊起來。孫悟空細細打量著老道說:

“俺老孫告訴你個事兒。你很像一個人,雖然你的眼睛、鼻子、頭髮、鬍子,五官樣貌長得跟那人完全不像。

但你看著我的眼神,特別特別像他。”

“誰?”邋遢老道轉了轉眼珠,問道。

“嘿嘿,俺老孫不能說、不能說。”孫悟空露齒笑道。

“為什麼?”道人又問。

“俺老孫曾在他面前立下重誓,俺老孫要是說了他的名字,他定要把我挫骨扒皮,魂魄貶下九幽之處,讓我歷盡萬劫而不得解脫啊!”

“貶下九幽”邋遢道人喃喃道:“你這猴子倒是聽話。”

“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但他說的每一句話,俺老孫不敢不聽吶。”

“唉。”邋遢道人沉默了,一時百感交集。他收起了碗筷,衝孫悟空說:“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孫悟空凝神怔怔地望著邋遢道人的動作,心中已是非常懷疑,他衝著那道人即將離開的背影問道:

“師父,是您老人家嗎?”

邋遢道人的腳步停止了,他沒有回頭,算是預設了。

這個邋遢道人正是菩提祖師所幻化,他沉默良久說:

“悟空,你受苦了。

為師沒有教育好你,致使你走入歧途。”

“師父,說哪裡話,如今落到這個境地,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膽大包天。

徒兒有負師父的諄諄教誨,罪該萬死!”孫悟空說著說著,簌簌地流下了兩行眼淚。孫悟空哭了,每當他面對菩提老祖時,就又變成了那隻渾身蓋滿積雪,倚在三星洞外行將凍斃地脆弱的小猴子。

“悟空,一轉眼,你已經被困在這五行山下四百多年了。滄海桑田,為師常常在想,當初傳你神通法術,是對還是錯?後來又想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你只是一隻猴子。

我素秉承的教育理念是“有教無類”,如今你既已知錯,便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師父,我能出去了嗎?!”孫悟空聽到菩提祖師的話,感覺有重獲自由的機會,心情一時激盪不已。

“為師已去見過如來,交涉了你的事情,他給我說了一個未來的計劃——關於如何將你罪名洗脫,得證大道的計劃。

我覺得很可行,但因為這次的計劃中,你不是主角,只是隨行護法。為師十分擔憂你的性格,怕你收斂不住脾氣,導致計劃最終功虧一簣。故這幾年間在五行山下觀察於你,看你心性到底有沒有改變。

現在看你傲氣已消,精氣內斂,方才放下心來。

本不欲提前將這個訊息告訴你,但為師終究是於心不忍啊,悟空。”

菩提祖師邊將情況向孫悟空娓娓道來,邊蹲在地上耐心地用手,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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