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查證,自從袁承嗣搭上了大人這條線,七年來,整個河南道的官員,任由袁承嗣升遷調任。袁承嗣為了感謝尚書大人,甚至把聖上賞賜給他的金錠,都送給大人了。對了,那兩塊金錠,說不定正是從劉硯府中搜出來的那兩塊。本官很想知道,金子是長了腿,還是大人你竟向下屬送金子行賄嗎?還有,本官已查到,這些年裴尚書你透過官員考績,人事調動,收受銀兩數十萬兩,這些銀子,哪兒去了?”
&esp;&esp;崔玉路緊張著急,口乾舌燥,最後一句聲音沙啞,幾乎是吼出來。
&esp;&esp;他用扯破喉嚨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esp;&esp;之前查劉硯貪腐案,查出兩塊金錠。楚王提醒他,這兩塊金錠很可能是袁承嗣的。但袁承嗣在流放途中逃跑,杳無音訊,沒有人能夠指認裴衍。
&esp;&esp;京都賣官鬻爵案,崔玉路的證據也不多。
&esp;&esp;這話說出來,會不會打草驚蛇?
&esp;&esp;裴衍猛然轉頭,正對上崔玉路的視線。他臉上的肌肉扯動,神色震驚憎惡氣憤,像被踩住尾巴的蛇,露出利齒。
&esp;&esp;“好!好!”裴衍惡狠狠道,“本官就留在這裡,看崔寺卿還要如何栽贓!”
&esp;&esp;他說著重重坐下去——
&esp;&esp;“撲通!”
&esp;&esp;因為拱背椅被林清挪開,裴衍一屁股蹾在地上,身體後仰,腦袋磕到地面,官帽也掉落下來。
&esp;&esp;他狼狽地大喊一聲,一時間差點暈過去。
&esp;&esp;年近花甲的老人這麼摔一下,裴衍當場就不能動彈。他咬著牙忍痛,雙手亂揮,怎麼也站不起身。
&esp;&esp;林清沒有去扶裴衍,反而轉頭看向崔玉路,問:“下官是不是惹禍了?下官是無心的啊。”
&esp;&esp;王厘嚇得後退一步,深刻懷疑林清到底是不是無心。
&esp;&esp;“要不,給裴尚書先治傷?”王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