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著，有些無奈地搖頭。
&esp;&esp;生鐵案已經蓋棺定論，可接下來呢？
&esp;&esp;“楚王說，他有證據，證明太子同裴氏貪腐有關。”皇帝道。
&esp;&esp;真正讓他憂愁的，是這件事。
&esp;&esp;“聖上，”崔頌試探道，“您給了太子軍政大權，即便楚王有證據，又能怎樣呢？”
&esp;&esp;太子有什麼好讓人擔心的？
&esp;&esp;真正該擔心的，是他偷偷收的二徒弟。
&esp;&esp;……
&esp;&esp; 帝師退讓
&esp;&esp;許多人會忽視權力的可怕。
&esp;&esp;以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律法懸於頭頂，便能伸張正義除暴安良了。
&esp;&esp;不是這樣的。
&esp;&esp;懸於頭頂的從來不是律法公正，而是皇權君威。
&esp;&esp;如今，皇帝把權力給了太子。
&esp;&esp;太子能左右朝事、調令禁軍、生殺予奪、處置朝臣。
&esp;&esp;而楚王呢，只能呈上證據，等太子認，或者不認。
&esp;&esp;太子認才怪呢！
&esp;&esp;崔頌覺得，他的二徒弟哪兒都好，只有一樣：太講道理了。
&esp;&esp;如果是他……算了，他已經贏過一次。
&esp;&esp;皇帝當然懂得權力的用處，故而他微微蹙眉，臉上有些擔心，又有些糾結，原本殺伐果決不怒自威的臉，竟露出了暮年將至的無助。
&esp;&esp;“朕還活著，”他安慰崔頌，也勸自己，“太子會有分寸。”
&esp;&esp;崔頌嘆了口氣，真希望葉羲能在這裡，算一算皇帝什麼時候死。
&esp;&esp;但皇帝肯定不會給卦金，所以葉羲也不會來。
&esp;&esp;但他口上道：“聖上養好身體，便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天下之福。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聖上您以身作則、教子有方，至於他們怎樣，也要看他們的性情了。”
&esp;&esp;性情和天命一樣，不是人力能夠改變的。
&esp;&esp;皇帝頷首，又問：“那麼夫子覺得，朕的兒子中，誰最有資格，繼任大統？”
&esp;&esp;他問得鄭重，崔頌卻在心裡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