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他們之間,有的只是骯髒。
&esp;&esp;而如今,他的手斷了,姓名髒了,再沒有什麼,再不能撐一把折傘,乾乾淨淨,站在日光下。
&esp;&esp;“聖上下旨了嗎?”李璨抬眼詢問。
&esp;&esp;“下了,”御醫道,“太子愧對百姓,自盡受死,以公侯之禮安葬。褫奪太子妃位分,準其帶世子搬離東宮,住回晉王府。聖上誇讚今日在朱雀大道阻止太子的朝臣,說他們忠勇賢德。而太子一黨,或伏誅,或獲罪,聖上身體抱恙,許多事,只能慢慢做了。”
&esp;&esp;“楚王呢?”李璨面露關切。
&esp;&esp;“葉羲回來了,”御醫道,“帶他去九嵕山治病。但對外,只說是去拜祭先祖。”
&esp;&esp;李璨鬆了口氣,道:“那麼楚王妃,大約也跟著去了。”
&esp;&esp;風起雲湧巨浪滔天后,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esp;&esp;太子死了,他死在癲狂和背叛中。
&esp;&esp;但是李璨始終還記得,八歲的那個雨夜,李璋站在麗影殿外,目光關切的樣子。
&esp;&esp;那個少年,也曾經給過他幫助和保護,對他說:“別怕。”
&esp;&esp;李璨只覺得五臟六腑如同被人捏碎,抬手想撓,發覺已沒了右手。可他明明感覺,斷掉的手又疼又癢,想撓一撓。
&esp;&esp;“有酒嗎?”李璨眼中如琉璃碎裂,沒有歡喜,只有濃重的悲涼。
&esp;&esp;“殿下不宜飲酒啊。”御醫阻止道。
&esp;&esp;“拿酒來。”李璨轉過頭,眼中有淚水落下。
&esp;&esp;同樣在哭的,還有大唐的皇帝陛下。
&esp;&esp;他手中握著太子的墨玉環,輕輕念著他的名字。
&esp;&esp;“璋兒,璋,‘濟濟闢王,左右奉璋’。”
&esp;&esp;璋是帝王祭祀上天時,雙手捧著的半圭形玉器。這個名字尊貴厚重,承託著皇室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