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雄偉壯觀的宮殿，看著遠處匍匐在大明宮腳下的長安城。
&esp;&esp;彷彿已勝券在握。
&esp;&esp;“事已至此，”李璨問道，“殿下要做到什麼程度？”
&esp;&esp;李璋回頭看李璨，不怒自威，又慢慢露出笑容。
&esp;&esp;“六弟是什麼意思？”
&esp;&esp;“殿下將要坐擁江山，兄弟們都是您的臣子，生殺予奪，都在殿下手裡，”李璨的語氣疏離又恭謹，“既然如此，不如效仿父皇當初對待安國公府那樣，給小九留一條性命吧。”
&esp;&esp;李璋回過頭，背對李璨，沒有說話。
&esp;&esp;李璨走近一步，繼續道：“擒而再放，一可顯殿下對臣子仁德寬厚，二可彰殿下對兄弟友愛寬恕。小九身體不好，餘毒未清又忌驚恐，此事過後，也活不了幾年了。”
&esp;&esp;李璋仍然沒有回答。
&esp;&esp;大雨瓢潑般從天空落下。
&esp;&esp;大明宮的殿宇像坐在天地間巨大的湯池裡，周圍瀰漫濃濃的水霧。像誰的慾望，緩緩升騰，肆無忌憚。
&esp;&esp;“其實……”李璨頹然笑道，“我這麼說，並非為他求情，而是沒有把握。更何況小九同五哥關係親厚，若非必要，還是不要惹怒崔氏的好。”
&esp;&esp;似乎李璋終於想好，也似乎是李璨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
&esp;&esp;李璋終於道：“我答應你，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esp;&esp;李璨的臉色更白。
&esp;&esp;他知道那件事是什麼。
&esp;&esp;李璨的手在衣袖中攥緊，柔軟的布料被握在手心，可指甲還是刺痛了面板，有些疼痛。
&esp;&esp;李璋的聲音響起，像貼著面板劃過的冰冷匕首，讓人畏懼又噁心。
&esp;&esp;“我要她留下。”他決然道，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