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朝臣們的目光轉向林清，林清舉起笏板出列，站得板正。
&esp;&esp;“回稟聖上，”他揚聲道，“微臣要彈劾楚王李策不尊禮法、放蕩不堪、沉迷女色、不堪大用。”
&esp;&esp;御案後響起皇帝的咳嗽聲。
&esp;&esp;皇帝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好咳出突然嗆水時，鑽進鼻孔的茶葉。
&esp;&esp;“你說什麼？”他大聲問道。
&esp;&esp;你說什麼？朝臣們也默默問。
&esp;&esp;楚王放蕩不堪沉迷女色？
&esp;&esp;這是我們能聽的事嗎？
&esp;&esp;快詳細講講。
&esp;&esp;時辰還早。
&esp;&esp;……
&esp;&esp; 沉迷女色
&esp;&esp;“微臣說——”林清仰起頭，神情鄭重，“楚王在晉州沉迷女色。”
&esp;&esp;他當然知道，眼下楚王在晉州立了功，朝中必有許多擁躉，阿諛奉承和錦上添花的朝臣不要太多。
&esp;&esp;但是林清身為御史，不畏強權、監察百官，是他的職責。
&esp;&esp;他發現了楚王的問題，當然要說，還要原原本本地說。
&esp;&esp;好在，殿內很靜，皇帝沒有打斷他的話，太子甚至轉身看向他，其餘朝臣也都屏息凝神，給足了他說話的機會。
&esp;&esp;林清鬆了一口氣，把整理了一路的描述原數奉上。
&esp;&esp;他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凜然道：“楚王殿下自到晉州，親赴大槐樹村體察民情，又為尋找臂張弩遇刺，險些喪命。雖然艱難險阻不斷，但他為百姓捨生忘死，在晉州城外揭穿周賜，於千鈞一髮之際安撫百姓、疏散反軍，使朝廷再得民意，使晉州耕作不誤農時……”
&esp;&esp;林清喋喋不休，而百官相互看看，都覺有些意外。
&esp;&esp;誰要聽晉州的地有沒有種上？沉迷女色去哪兒了？
&esp;&esp;好在，林清忽然高聲道：“但是——”
&esp;&esp;百官放下心來。
&esp;&esp;你最好是有“但是”，你這“但是”的內容，最好切題。
&esp;&esp;“但是，”林清剛才說得太快，有些喘不上氣，此時猛吸一口氣，繼續道，“晉州局勢稍緩，白統領前腳離開，楚王便不管身體有傷，更不顧男女大防，在住處與人同榻而眠、徹夜偷歡。紅日未落，酉時剛至，便緊閉院門、屏退婢女護衛、沉浸溫柔鄉內。甚至不見訪客、不問政事。如此蜂纏蝶戀、任意妄為、無所顧忌，微臣自當盡職彈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