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不就九塊錢嗎?怎麼是190呢?”
老闆本來就黑的臉現在更黑了,只聽他冷聲道:
“五毛一碗?是五毛一兩”
說完他把選單放在吧檯上,指著一行快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的小字,對梅洛說道:
“選單上不是寫著嗎?本店所有飯菜價格均為兩計”
梅洛瞪著大眼,好不容易才發現下面那行與選單一樣顏色的小字。
這?還有這樣做生意的?
老闆見他沒說話,於是接著給他算了起來。
“兩碗米飯共一斤,兩盤菜各一斤加起來85,包間費50,茶30一壺,共兩壺這裡是110,一共就是195”
梅洛徹底驚呆了,他原以為這只是個雞窩,沒想到原來是家黑店。
這是個連環套啊,套套不一樣,但你總得鑽一套。
如果客人經不住誘惑,上了第一套,那又會怎麼樣呢?
第一套沒成,現在飯菜以兩賣,包間要收費,連客人喝的茶都以壺來算。
幸好剛才沒聽那女孩的,要酒,酒那是可以喊出天價的。
想到這,他倒不關心多少錢的事了,因為這個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關心的是如果客人不給錢他會怎麼樣?
於是他試探的問道:
“老闆,我沒帶那麼多錢,怎麼辦”
他故意顫抖著聲音,裝著很害怕的樣子。
“沒帶錢?你那口袋裡是什麼?”
這時,連衣裙女孩倚在包間門上,手指著梅洛那鼓鼓的衣兜說道。
她剛才的熱情和媚態蕩然無存,現在是一臉冷漠,目光充滿著貪婪和輕蔑。
真是婊子無情啊,這臉變得像吃壞的肚子,說拉就拉。
不過,他佩服這女孩的專業能力,在那麼多路人裡,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口袋有錢。
而當時他是雙手插兜的。
駝城的天氣比較熱,他出來時換了件薄夾克。
寫春聯掙得一百多塊錢,大部分是毛票,所以揣在兜裡鼓鼓的。
見女孩這樣問,他只好說道:
“我這都是零錢,一毛兩毛,一分兩分的,不夠”
說完他把兜裡的零錢拿了出來。放在吧檯上。
“你看,都是這樣的”
老闆一看,全是幾分一毛的,於是有些不滿道:
“出來吃飯不帶錢,還敢進包間點菜,這我不管,你告我你住哪,我叫人過去取”
不帶錢?誰知道你是論兩賣的啊,全駝城可能就你一家吧。
包間也不是我要的,你們硬要我去的。
梅洛知道跟他爭論這些沒什麼意義,人家設的套,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於是他又小聲的說道:
“我今天剛來,還沒找到地方住呢,因為沒錢吃飯。就在車站寫了一天春聯才得到這些零錢的”
他半真半假的和老闆訴起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