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把桌子扛起來。
正要轉身準備走的時候。
就聽“咚”的一聲巨響。
他感覺雙手一震,耳朵嗡的一下,桌子脫手而出。
他驚愕的回頭。
只見三個二十歲左右,穿著喇叭褲,格子襯衫的小青年站在他身後。
他們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彷彿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充滿了不屑和嘲笑。
一個個晃動著身體,流裡流氣。
其中一個瘦高個子,二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的,手拿一根棒球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右手掌。
原來是他敲的。
這聲響動,引來不遠處的幾個攤主,紛紛舉頭朝這邊看來。
只是他們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加快速度收拾自己的攤子。
梅洛看了下掉在地上的桌子。
難怪剛才的聲音那麼大,堅硬的實木桌子,都被高個那一棒打掉了一個角。
這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氣。現在他耳朵還嗡嗡作響。
他看了眼三個小青年,心裡想,是不是來收攤位租金的?
早上太急,也不知道攤位租金該給誰。
所以他想等自己擺好攤了,有人來收就給他行了。
但你們這樣收租的方式也太暴力了嘛。
自己又沒說不給。
一上來就棍棒相加。
於是他冷聲問道:
“多少錢?”
三個小青年互相對視了一眼。
高個子男豎起根食指。在他眼前擺了擺。
梅洛抽出一塊錢遞給他。
高個子搖了搖頭,說道:
“某夠啊“
“那是多少?”梅洛問。
高個子沒回答,又搖了搖手指。
“十塊?”
梅洛驚訝的問道。
這也太貴了嘛,擺一天地攤要十塊錢,當時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十塊錢。
高個子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梅洛有些心疼,十塊錢夠幾天的生活費了。
雖然今天掙了一百多,那不多虧有大姐幫忙嘛,
更何況寫春聯又不是天天有,過了這幾天誰還寫?
想到這,他強裝笑臉對高個子說道:
“大哥,能不能少點,我剛來第一天,”
高個子一臉邪笑,還是搖搖頭。
這時旁邊一個留著中分頭的小青年怒道:
“你個外省仔那麼多廢話,快拿錢,別找打”
由於長時間在山裡,接受的也是普通話,所以中分頭誤以為梅洛是外省人,才這樣叫他。
不過對於駝城話他也只能聽懂,不會說。
梅洛瞥了眼中分頭,然後問高個子:
“大哥。五塊可以嗎?”
在他心裡五塊是能接受的。
高個子顯的有些不耐煩了,他黑下臉,用棒球棍指著梅洛的吼道:
“五塊?你打發叫花子?”
旁邊的中分頭也一臉輕蔑的說道:
“還敢討價還價?阿剛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