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避轉過頭。
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他雙眸瞬間佈滿血絲,那交錯的血絲中——倒映出苟貨滿是鮮血的臉龐。
若僅從兩人的普通關係考量,沙避或許不會如此焦急。
但苟貨那隻神秘手套卻意義非凡,此刻見他雙手空空,沙避怎能不心急如焚?
“交出慕容小姐,我便把他交還給你!”說話之人正是起初與苟貨對峙的兩名黑衣壯漢之一。
此時,苟貨被這兩人牢牢架住雙臂,臉上淤青遍佈,看樣子已然昏厥過去。
沙避牙關緊咬,雙眼微微眯起。
慕容米綠絕不能交出去,身為僱主的苟貨也必須得救,可他究竟該如何抉擇?
就在沙避陷入沉默之時,先前被他打倒的幾名大漢紛紛被人攙扶而起,一共十名黑衣人再次緩緩逼近,將沙避與慕容米綠重重圍困。
不過,見識過沙避的厲害後,這些人行動格外謹慎,頗有步步為營之感。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沙避的眼睛,他深知這些人再次圍上來後,自己勢必處於劣勢。
若不交出慕容米綠,想要救出苟貨簡直難如登天,甚至極有可能為保護慕容米綠而身陷囹圄。
沙避眉頭緊鎖,長舒一口氣,挺直身子,擺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望向黑衣人的首領。
“若我沒猜錯,你們應該是軍人吧?”沙避從一開始,便心存疑慮。
這些人個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儘管那身黑色西服讓他們看似普通保鏢,但他們身上散發的軍人氣質、說話的口吻以及那股常人難及的血性,卻瞞不過沙避的雙眼。
再加上,交手時首領提及的訓練和隊形,更讓沙避對自己的判斷信心倍增,雖不敢完全確定,但他還是當著眾多圍觀群眾的面說出了心中所想。
沙避的疑問剛落,首領黑衣人並未露出絲毫慌張之色,反而一臉堅定地回應道:“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保鏢,並不想惹事生非!”
沙避聞言嘿嘿一笑,首領雖表現得鎮定自若,但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之色卻未能逃過沙避的觀察。
“既然不是軍人,那便好辦了!”沙避嘴角上揚,一邊輕笑,一邊掏出褲兜裡的手機,嘴裡唸唸有詞,“外地的軍人與這城北區的管事所,應該交情不深吧!”
說著,他自顧自地點點頭,手指在手機上輸入管事所的電話號碼。
“希望你所言屬實,等阿sir叔叔一到,大家一起進局子做筆錄,做完筆錄我們便可大搖大擺地離開!而你們幾位……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萬一不小心被查出老本行,電視臺可有得忙活了!”沙避滿臉戲謔地望著首領黑衣人,手指輕輕搭在撥打鍵上。
首領黑衣人望著沙避,臉色鐵青。
他們確實是軍人,而且是外地軍人,為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來到澱海市。
若在平日,他根本不會理會沙避的威脅,什麼管事所、阿sir叔叔,對他們而言毫無威懾力。
但此次任務特殊,首要條件便是不能暴露身份,正因如此,他們出發時連證件都被扣留。
本以為憑藉他們的身手,任何任務都能輕鬆完成,可偏偏目標是慕容米綠,而慕容米綠又有沙避相助……
打,他們不是沙避的對手;玩陰的,沙避卻比他們更勝一籌。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帶走慕容小姐!”首領黑衣人苦思良久,仍想不出良策。
他們此刻已被沙避捏住要害,要麼妥協,要麼拼個魚死網破,可就算要拼,他們也得有資本,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拿苟貨的性命威脅沙避吧!
“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沙避聳聳肩,一臉無辜,“這樣吧,你們放了苟貨,這電話我便不打了。想要人,那就憑真本事,從我手上搶!”
首領黑衣人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
“你明知我們無法從你手中搶走人!”
“我知道!”沙避咧嘴而笑,“你們有十個人,我這邊能動用的只有我一人,我可真沒為難你們!”
首領黑衣人撇撇嘴,滿臉鬱悶地長嘆一聲,苦笑著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下次你可沒這般好運!”
說完,他手掌一揮,說道:“放人,我們走!”
見此情形,沙避臉上頓時笑容更甚、透著賊氣。
“嘿哈哈!這樣多好,不動手,不傷人更不傷和氣!”
“我們走!”首領黑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沙避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