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際,大巴車似一位疲憊的行者,緩緩降低了移動的速度,與此同時,一陣又一陣喧鬧嘈雜的聲音,如洶湧的潮水般接踵而至。
“可算是到了!”沙避一邊低聲喃喃自語,一邊隨著人流排隊走下車廂。
他站在那片寬廣無垠的車場之中,仰頭望著眼前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繁華氣息,然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你現在打算去哪兒?”牛翠花緊緊尾隨在沙避身後,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出聲問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最終,她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定格在了車站外那一輛散發著神秘光澤的純黑色賓士車上。
“去相親!”沙避面對牛翠花的詢問,理所當然地回應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緊張。
“要是不急的話,跟我去瀾山雲庭玩玩唄?我請客!”牛翠花轉過頭,望向沙避,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淺笑,輕聲問道。
“算了吧,那種高消費的娛樂場所,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去的地方。”沙避學著牛翠花的樣子,也轉目四望,一邊搖頭,一邊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她的邀請,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與自知之明。
“那好吧,我還得趕過去辦事。把你電話號碼給我吧,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我去找你!”牛翠花迅速拿出手機,記下沙避的電話,隨後與他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快步走出了車場。
在沙避的注視下,她身姿優雅地坐上那輛純黑色的賓士車,車子瞬間如離弦之箭般絕塵而去。
“嘿,兄弟……是在找我嗎?”
牛翠花剛走,沙避便轉目開始尋找著什麼。
就在這時,苟貨那獨特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冷不丁傳入了沙避的耳中。
沙避轉過頭,這才發現苟貨竟然還站在車門前。
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敢情這小子是現在才下車來的?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沙避走到苟貨身旁,眉頭微微皺起,張口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
“我在車上好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想僱傭你,就這麼簡單!”苟貨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道,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我也很明白地告訴你,你找錯人了!”沙避淡淡一笑,只是輕輕瞥了苟貨一眼,就斷定他是個不會功夫的主兒。
雖然沙避心中疑惑,不明白苟貨為何會如此篤定自己不會武功也不是練家子,但他覺得這與僱傭之事又有何干呢?
說罷,沙避轉身便朝著車場外大步走去。
“我知道錢對你沒什麼吸引力!”苟貨似乎輕裝上陣,並沒有攜帶任何行李,兩手空空如也地從車上走了下來,緊緊跟在沙避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說,“但是,我手上的東西,你絕對會感興趣的!”
“別拿什麼莫名其妙的武功秘籍來忽悠我,除非你覺得自己的牙長得太多了,想玩個千牙千尋!”沙避頭也不回,語氣冰冷且毫無情面地回了一句,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對於沙避的回答,苟貨似乎早有預料。
只見他緩緩把手伸進褲兜,然後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聲音低沉而神秘地說道:“真正的古武秘籍對你的助力,是你永遠也無法想象到的。當然,你現在或許還不明白古武秘籍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但是……”
苟貨突然停下了腳步,伸進黑色布袋中的右手緩緩抽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直大步朝前邁步的沙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忽然一怔。
他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望向苟貨的右手。
此時的苟貨彷彿瞬間變了一個人,之前那副讓人印象深刻的嬉鬧模樣,就如同被一陣狂風吹散的輕煙,突兀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膽寒的嚴謹,他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以及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讓沙避感到既熟悉又恐懼的氣息!
“這件東西的價值,你應該心裡有數!”苟貨略帶笑意地望著沙避,一邊感受著自身的變化,一邊緩緩走到沙避身前,輕聲說,“那麼……你覺得這件東西能否為我換來一個‘新人保鏢’呢?”
沙避直勾勾地盯著苟貨的右手,他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隻手套!一隻紋龍銀絲手套,手套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神秘氣息,讓沙避的內心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難以保持冷靜。
那種感覺就好似吸血鬼見到了鮮血一般,充滿無法抗拒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