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小竹子吃了一驚,金小乙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救我的那個人竟然便是……便是紫霞師叔的徒弟麼,上次在華山見她的時候,她正躺在車裡,臉上又遮了面紗,怪不得,原來竟然是她,感覺哪裡見過的,正是正是!
小竹子心裡儘管大感驚異,臉上卻絲毫也不帶出來,笑道:“我這個師妹呀,格外對我好倒不見得,每次見到她倒要好好嘲笑我一通倒是真的,這次多虧她伸手相助,只是師出同門,大家也不必那麼客氣。”
小乙聽說蘭芝似乎對眼前這個小子不甚感冒,心裡有些高興,見他臉上有些氣鼓鼓地,暗想蘭芝貌美,雖然臉上有道傷疤,倒生出別樣的風韻出來,她怎麼會瞧得上這個小子,本事不如自己,人又顯得輕浮,沒個沉穩的樣子。
但又想蘭芝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將來對自己那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說不定在她心裡自己還及不上眼前這個傢伙,想想有氣,又覺得這一路上多受小竹子所累,不知這小子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竟引得李繼勳十分重視於他。小乙想多跟他說些話,探聽些內幕出來,可小竹子半翻個身子,竟然面向著艙壁,閉了眼睡覺去了。
直等了三天,鮫號快船才被允許放行,可是河面上滿滿的都是漕船,想要快行也是不成,小竹子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他早就可以自己落地行走,連柺杖其實也用不上,但他仍舊裝作很嚴重的樣子,吃飯如廁都要船工來服侍,臉上總有要露出些痛苦的表情。
這天中午,金小乙在艙裡躺著睡覺,冷鐵心卻又到後邊的甲板上孤坐著,頂著一個發白的太陽,過了黃河,天氣已經頗為寒冷,但他只一身棉布長袍,並不在意河上迎面吹來的寒風。
突然前邊傳來一陣爭吵之聲,聽上去似乎有三四個人在打嘴仗。四名船工都很好奇,站在船頭指指點點,不住議論。
金小乙聽到聲音,早就醒了過來,在艙裡悶得久了,也想出來透口氣,起身看看小竹子,仍然側臥在榻上沒有聲息,便穿上鞋子走到甲板上來,卻被迎面的河風颳得身上一縮,才知道外面竟然這樣冷。
“什麼事?”小乙瞥了一眼仍然坐在船尾的冷鐵心,見他背向著自己,並不在意前面發生的事情。
“小乙哥,前面似乎有人在吵架,船全都停下來,塞在這裡啦!”
“定是上行下行船塞住啦,幾個船上的人打架,年年這個時候河道都擁堵不堪。”另一個船工說道。
“你們以前遇到過?這要停多久才能開啟?”小乙問。
“不好說,我遇到最嚴重的一次停了差不多一整天呢!”
金小乙腳尖一點,身子縱了起來,落在張帆用的一根桅杆的橫樑上,他將手搭在眼前向前望了一會兒,又躍下來道:“我看大船之間還有很寬的水道啊,咱們的船身這般狹窄,應該可以穿行過去。”
一名年老的船工走過來,伸出大拇指讚道:“小乙哥好功夫,一下便能躥起來這麼老高的。不過行船另有一番計較,咱們船身狹窄,靠帆行走,在這河面上可以說無人能及,但也正因為船身重量太輕,運河的水是流動的,這些載滿了漕糧的大船吃水甚深,兩船之間的水流是很急的,咱們這艘小船在它們之間航行起來難度就大得多了,也十分危險。”
金小乙聽了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在運河上走船竟有這許多說法和門道,那就沒別的辦法,只好等了?”
幾個船工點點頭,臉上均顯出無可奈何的神態。突然一個船工手指前方,呼道:“快看,那是什麼!”
幾個人同時看見一隻巨大的黑鳥從離此船約三四十丈的前方飛來,它偶爾撲閃幾下翅膀,偶爾又展開雙翼御風滑翔,速度飛快。越過哪艘船時,船上人員都發出一陣吶喊,原來聽到的叫喊聲是因此而來,但所有的船隻都止住不動,想必不是為了看一隻大鳥。
不過片刻大鳥已經飛到小船上方,眾人抬頭看它時,更加驚訝,原來這隻大鳥竟然是一個人,他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風之內,這披風前邊伸出兩個巨大的翅膀出來,那人的手臂綁在這翅膀之上。他兩腿張開,與披風后邊的兩角綁在一起,恰似鳥兒的尾羽,眼見即要飛過鮫號小船,這人突然一個盤旋,繞著鮫號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子,高度已經降到了與桅杆差不多,忽然收攏雙翼抱住了當中最高的那根桅杆,他衝力甚大,身子圍繞桅杆不住旋轉,將衝力轉為橫力,卸了下來。
船上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金小乙抬頭細看,見這個面部遮著紅色面紗,頭髮也被黑布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點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