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聲起,眼見那石鎖被他拋起足有兩丈來高,旁觀眾人齊聲喊了聲好,有些膽小的不自主向後退了兩步。
眼見石鎖落了下來,漢子伸出右手,順勢抓住,身子卻晃也不晃,小竹子見了心裡佩服,這把鎖從高處落下,少不得有二百多斤,見他單臂便接住,這份臂力不說,單是眼力便不同尋常。
旁邊圍著二三百人,見他如此神力,少不得又是鬨然一聲好。漢子受了眾人稱讚,右臂掄起,石鎖又飛上高空,待到落下左手順勢再接在手中,這般連續扔了十來下,臉上已現潮紅,額頭上汗珠已然流了下來。
小竹子正看得入神,旁邊沐南天道:“是個力士,但他手勁兒甚巧,也不全憑力氣。”小竹子聽了點點頭,心裡暗自忖度,若是自己玩這把石鎖,只怕不如這漢子純熟。
漢子放下石鎖,雙手抱拳,道:“多謝眾位捧場,小可從陝西來,沒了盤纏,只好在此給大家略獻手藝,還望各位朋友能夠幫襯則個。”話說得不卑不亢,全不像平常耍手藝的人那般能說會道。
旁觀的眾人聽了,只都輕輕搖頭,臉現憐憫之色,卻無一個人給錢,小竹子見了這些人的臉色,心裡暗忖:“此地風俗甚是奇怪,看大家臉色似乎很有可憐之態,何以不肯資助於他?”
蕭慶海低聲道:“公子,此處人甚是薄情,咱們買了東西就走吧。”小竹子道:“不是如此,我想這其中必有隱情。”正說著,旁邊一人道:“你這小哥眼光倒厲害,並不是信陽百姓冷漠無情,只是咱們這裡有個規矩,若要在些耍把戲賣藝,必要經過一個人的首肯方可,這漢子石鎖儘自玩得好,但我們都沒見到他身邊有信物,是以不能捧這個場的了。”
沐南天聽了好生奇怪,問道:“這是為何,這人在你們這裡很有威信是不是?或者武功甚高?”
旁邊那人剛要再說,旁邊一人扯了他衣服,道:“你只跟這些外鄉人說些什麼。”那人便不再言語。
漢子見無人給錢,臉上紅色更重,但他賣藝只為賺幾個盤纏錢,人家看了不給也合情理,料到自己的功夫有不到之處,又道:“既是如此,在下再給大家使一次花槍來看。”說罷走到牆邊,從牆根處拾起一要七尺多長的花槍來回到場子中間,眾人不給他錢,原以為他必會惱怒,見他忽然又要使槍,便又重新聚攏了來看。
蕭慶海道:“這裡的人太也不講人情,既不給錢,又要看人家使槍,明擺著是佔便宜嗎!”
漢子雙手持定了槍桿,雙腳分開,突地一抖,槍尖處旋出尺於大的一個槍花來,接著抽步撤槍,使了一個舉火撩天之勢,接著放平槍身一個平掃,呼呼風聲之中,漢子擺弄起來,端的是好看得緊。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小竹子在華山學武十來年,卻從未得過師傅傳授槍法,但見漢子挑扎崩刺,身隨槍轉,槍隨身行,使得甚是有力。
沐南天道:“這人使的乃是軍中槍法,說不定此人原來是禁軍出身,他槍法精熟,說不定便是個教頭。”
正說間,那人堪堪一套槍法使完,忽然一聲大喝,花槍騰空飛出,卟的一聲刺在身後牆上,槍頭竟然全都沒入牆中,槍尾卻仍是不住抖動。
眾人先是一片肅靜,不知誰大聲喊了聲“使得”!又是一陣哄天價叫好之聲。漢子雙手抱一抱拳,從地上端起剛才那個托盤來,意思是請賞錢,眾人面面相覷,卻不見一人從懷中取錢。
小竹子微一沉吟,從懷裡取出一錠小銀,約莫能有三兩左右,擲到森盤之中。漢子正自納悶,見這麼大銀子賞來,抬頭看時,心裡一陣感激,放下托盤,上前施禮道:“沒想到又遇到這位哥子,多謝啦!”
小竹子道:“大哥心裡不要有氣,剛才聽這裡的一個人說此處賣藝需有個規矩,咱們都是初來的,並不曉得,是以眾人不能相助。”
漢子道:“我也是這般想法,多謝小哥相助,我一路扶持老孃回山東,盤纏早就花光了,這些日子一直靠此維持。”
正說著,三四個擠進場子中間來,一人指著小竹子道:“你是什麼人,敢來壞我們的規矩?”
小竹子道:“你是什麼人,卻來敢壞我自己的規矩!”他這話問得有趣,旁邊幾個人聽到笑了起來。
那人臉色發白,道:“少不得跟咱們走一趟,見過我家主人再說,你也要一道來!”最後一句話卻是向那漢子說的。
蕭慶海聽得心裡有氣,道:“你家難道是這裡的官老爺麼,咱們為什麼要聽他的!公子咱們走,看他能怎樣!”
那漢子見因為自己的事情倒給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