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呢,沒的在這裡丟人。”
金小乙從陰影處走出來,全身戒備,道:“閣下何人,我是金小乙。倒也不是我們膽小,只杭州城裡都在尋我們兩個,小心些總不是壞處。”
既然他能說出李繼勳的名字來,必不是外人。他直呼李繼勳的名字,一點也不忌諱,金小乙有些犯疑,李繼勳在汴梁城及附近有多大的勢力,金小乙心裡是清楚的。
“我姓羅,叫我羅伯就行。”這人仍然顯得有些託大,“李繼勳央求我來幫忙,看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處!”
金小乙眼睛眯了起來,這人挑釁般的語氣讓他十分不痛快。他自從出了道還沒被別人這麼瞧不起過,“羅伯,我一直都沒收家主人的資訊,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麼,是以一直在等訊息。”
“家主人?嘿!好大的口氣,小小一個李繼勳在汴梁城裡能呼風喚雨,到了杭州這裡就顯得不靈光啦!”
“請羅伯尊重一下家主人。否則的話,剩下的事情我們勉力也可為之,不需你費神。”
羅伯將斗笠摘了下來,金小乙見他頭頂心處一片光亮,一根頭髮也沒有,四周的頭髮都剪得極短,只箍了一個銀色的圈子罩住。
“這兩日我自杭州到汴梁,又自汴梁返回來,可不是辛苦麼?你小子竟然膽敢這樣跟我說話,若不是看在別人的面上,管叫你吃些苦頭。”
他兩日之間往返四五千裡,這等大話只可說給孩子聽。小乙嘴角一撇,道:“既是如此,家主人必然也有資訊傳給我們,不知羅伯可曾遇到他。”
“他不配!我要見的人需不是你們這等人可曉得的。杭州的兩件事都與你們的那個什麼主人有干係,只是做得差勁,別人只有求我來給你們收拾這爛攤子!”
“既然羅伯如此不耐煩,這就請吧,不論最後事情怎樣,我們都承你們的情。”
羅伯眯起眼睛,突然張開,金小乙啊的一聲大叫,原來他雙眼中透出兩道紅色的光來,紅光之中又有黑色的陰影不住翻滾,看上去甚是可怖。
“不要!不要!”冷鐵心突然大聲叫起來,“我……我好害怕!”
“幫不幫你們這個忙,只怕還不是你金小乙能做得了主的。以後在我面前你謹慎些,否則莫怪我無情!”
金小乙這才知道來人有很深的道行,不由心驚,“原來羅伯竟是此道中人,方才小人不知,請勿見怪,小乙給羅伯賠罪啦!”
羅伯見他被目光所攝,竟然馬上就認了錯,不由仰天哈哈大笑,道:“小子倒還乖覺。聽說你到杭州來是要擒拿一個人,叫小竹子的,是麼?”
金小乙簡單把事情說了,又說當時情勢緊急,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這才將小竹子立斃於當場,可是如今卻找不到他的屍體,就是這樣回去也無法交差。
羅伯皺起眉頭來,道:“你說那個痴呆之人也出現在了那裡,確定嗎?”
金小乙嘴巴向冷鐵心那邊一呶,說道:“我同伴幾次吃了他的大虧,不會認錯的,不然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頓了一下,又道:“連他貼身的武器也丟掉不要了。”
羅伯道:“這呆子已經被我在牢房之內以冰魄術封凍上了,竟然能夠活轉過來,以他那點微末道行,必是後來有人施以援手。”他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不住互相捏動,過了半晌才道:“不對,這痴呆之人的確死了,他怎麼又能活轉來呢?”
金小乙再次確定現場之人就是那個呆子。羅伯聽了,幾根手指又捏動了一會兒,道:“他已經死了確乎無疑的。只是……你說的不對,小竹子卻好好地活著”
“不可能!”金小乙突然對眼前的這個人又有些懷疑,羅伯的猜測與他在現場的所見全然合不上拍子。“這小子前胸後背都受了極重的內傷,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羅伯道:“不要隨便拿大羅金仙出來賭咒,那是會應在你自己身上的。”
金小乙嚇了一跳,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
“我且不與你爭,這小子如今就在這裡不遠處,咱們這就過去看看,你直接把他帶回來也就是了。”
蘭芝離開了。小竹子不確定她是不是就此不再回來,他覺得對這個姑娘所說的話有些不得當,他很想再次見到她,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姑娘很有好感,很有親切感。
但她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在離開前她找到老人到屋外說了好些的話,似乎又給了老人一些銀子,這都表明她要徹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