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識別出別人是否身具武功,已經形成了本能。
店小二定是被老闆狠狠地罵了,不敢出來給金小乙弄些吃的。金小乙出門看看夜空,三星已經開始打橫,至少二更天了。
他決定回去休息,忽然聽到有人在偷偷地接近這裡,腳步很輕,但瞞不過他的耳朵。他閃回屋裡,輕輕帶上了門,人靠在牆邊,腳步聲停住了,來人就站在門外。
“是我!”來人輕聲說道,但是聲音裡透露出威嚴。
金小乙開啟門,“主人?”身後仍然跟隨著嚴、佟二人,他與兩人的目光對了一下,發現他們兩人的臉上都透出疲憊之態。他們今天趕路了,而且是條很長的路。他在心裡快速盤算著,李繼勳會去哪裡呢?海上!不像,面板上沒有顯露出曬了一天太陽的痕跡,李繼勳的神態永遠都是那樣,即便他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你也看不出來他的任何變化。
“武髦傑沒有死。”李繼勳的語音很平靜,金小乙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如果他們早早出發,現在才回來,那隻能是縱馬疾馳,李繼勳會騎馬嗎?他不會,他特別注意自己的隱私,他應該坐在一輛車裡。
“什麼!”金小乙有些發愣,他不能說出自己的猜測,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在李繼勳面前太精明是危險的。“主人……您看見他了?”
“我們去了那個村子,剛剛回來。”嚴小乙說道,聲音中有掩蓋不住的得意,好像他們還發現了更多的秘密,對他金小乙不利的秘密。
“主人一定是累壞了吧,都是我無能,反而要讓主人更加操勞。”
李繼勳看也不看他,只坐在黑暗處。兩根手指在桌面上不住敲打,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這個動作表明他心裡不平靜,擾亂他心神的究竟出自於哪一點呢?是仍然活著的武髦傑,還是已經死了的王震北?
“我們在那棟房子的地面上發現了一個洞口,掩藏得很好,但被我們發現了。”佟小乙接著給他解釋,“雖然骨灰都已經被當地人埋葬,我們還是發現了問題,主人早就告訴過我們,人體主要的骨骼不容易損毀,所以咱們斷定出骨灰只是王震北的,沒有武髦傑的。”
那天王震北要武髦傑跟他進屋,原來是這老東西早就在屋內挖好了一條逃生的密道!他自己身受重傷,為了拖住外面的眾人,便偷偷將武髦傑送進了地道,這老傢伙,當真是比狐狸還狡猾。
李繼勳早就懷疑,不然他沒必要再去那裡驗證一遍!金小乙這幾年一直在為將來自立門戶做準備,他瞞著李繼勳,私下裡已經養了不少人手,利用一切手段來撈取錢財,同時也在加緊練習一門深奧的內功。
幾年下來,他已經有了不小的成績。汴梁幾處大的宅院以假名字買了下來,每隔幾天都會有人向他報告各項事務的進展,就像他向李繼勳報告的時候一樣。唯一進度緩慢的就是他正在修習的內功,起初的時候進步很快,但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他似乎停滯不前,他知道此事不可急於求成,否則將有生命危險。
可是現在,就是現在,金小乙突然覺得,自己跟李繼勳比起來差得太遠,這個人似乎有一種未卜先知的洞察力,能知悉你的一切所為,想到自己私下裡做的準備,他後背滲出一片冷汗。
“武髦傑的事情我不怪你,當時玉姑、九伯也都在場,江湖經驗哪個都比你還強些,就連那個精明的小竹子也被騙到了,你沒有識破也是情有可原。”
“多謝主人體諒,但還是我缺乏歷練,耽誤了主人的大事,小乙願意接受處罰。”
李繼勳在黑暗中盯了他很久,一直到金小乙的汗滴落下來,他才輕聲一笑,“這兩年你怎麼啦,是不是因為失敗太多,把你的自信磨沒了?怎麼總是讓我責罰你,我說過了,這件事不怪你!”
金小乙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申請處罰的時候竟然沒有跪下,剛才的一邊回答李繼勳的問題,一邊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就把這個禮節忽略了。
這可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李繼勳非常注意這個細節,因為他迷信地認為這是一個人對自己是否忠誠的最高表現。
佟小乙輕輕碰了他一下,他驚醒過來,抬頭看著佟小乙,“金哥兒,主人問你這面什麼情況,有變化嗎?”
李繼勳剛才問過了一遍,他竟然沒有聽到。金小乙全身打了個顫,“這裡……這裡都很正常,很正常。”
嚴、佟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為金小乙的反常感到奇怪。
“怎麼正常?你說說看!”
“今天店小二一共過來報告了三次,都說他們三個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