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丟得起臉。
黑衣人見兩個人狼狽不堪,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從汴梁向西,不住聽人說起兩位大王,今日一見,卻原來不過爾爾。”正說話間,忽然罵聲連連,臺下接連縱上兩人上來,原來是武王二人大弟子見師傅受辱,前來找回場子。
兩人身子將落未落之時,黑衣人突然連續兩腿踢出,眨眼之間將這二人身子踢了下去,兩人身在半空,毫無還手機會,撲通摔在地上,都是一口鮮血噴出,顯是受了內傷。黑衣人踢出兩腳,別人卻連他如何出腿也沒看清,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這人功夫高明,卻恁地心狠手辣。
“媽的,老子路過太原,本要回江南逍遙去。聽得這裡有什麼狗屁擂臺,這才來看熱鬧,哪知竟然是一幫莊稼漢子的把式,空耽擱了這許多時日,好不喪氣!”
武馬眼見自己的大徒弟身受重傷, 氣得雙目圓睜,大吼一聲直撲過來,王震北心想此人能耐大得很,自己一人必定打他不過,兩人左右夾擊,或可有機會為徒弟報仇。
那黑衣人笑道:“且慢!”見二人穩住身形,將兩樣兵刃拋還給他們,冷笑道:“用兵刃吧,你們兩個只要在我手下走過了三招,姓冷的便悉聽尊便,如何?”
王武二人都是老於江湖的人物,雖然報仇心切,但都知道黑衣人是自己平生所遇到的最厲害的敵手,二人相視一眼,均點點頭,抄起兵刃,調整呼吸,準備迎敵。
黑衣人忽然後退兩步,人已經到臺邊,他轉過身來,雙手負於背後,臉上似笑非笑。二人見他如此託大,一聲呼喝,同時向他後背招呼,眼見王震北的鞭要砸到頭頂,武馬的刀尖已抵他的後心,倏忽之間黑衣人身後連出兩腿,快如電光火石,在兩人小腹處各踢了一腳,兩人身子被凌空踢起,武馬在半空之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掩月刀撒手飛出,黑衣人左手抄住,長笑一聲,將掩月刀擲向王震北,王震北適才被他一腳踢中小腹,人已經暈了過去,眼見這柄長刀去勢迅疾,即將穿胸而過,臺下千餘人不禁驚呼一聲。
便在此時,一道白影晃到臺上,來勢竟比刀勢還快,那人長袖揮出捲住長刀刀柄,向上一撩,長刀借勢直插在臺面之上,刀柄兀自不住抖動。黑衣人見來人只憑衣袖便將長刀止住,不禁變色,又見他衣袖一拂之間,便卸去自己一踢之力,別人尚看不明白,其實這是極高明的借力打力功夫,不由得讚道:“我倒走了眼啦,沒想到口外荒涼之地,竟藏有武林高手。佩服佩服!咱們過過手,玩上幾招,也讓這幫鄉下人開開眼界。”
那人彎下身子,在王武二人胸腹之處揉了幾揉,聽見兩人呻吟出聲,這才直起身子道:“閣下功夫不弱,不在江湖之上匡扶正義也就罷了,無端出此辣手,無辜傷人,卻是何故?”聲音尖細,聽上去年紀並不甚大。
黑衣人見他一身白袍,質地上乘,面容甚是俊美,看上去像極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怎麼也看不出他身負上乘武功。
臺下眾人一陣大譁,原來許多人識得這年輕的白衣人,便是口外最大商人李繼勳的一個長隨。
那人走到臺邊,雙手一拱,道:“請各位好漢評評理,這漢子不顧江湖規矩,攪擾擂臺也便算了,連傷兩人性命,如何處置。”
臺下官兵見出了人命,早已經將擂臺團團圍了,帶兵的鄉軍首領是個姓李的指揮,躲在一群兵士之後不住吆喝。現在聽了白衣人的話,不由得膽子壯了些,喝道:“那還有什麼說的,殺人償命,這便抓了回去!”
白衣青年聽了微微一笑道:“李指揮使的法子當然是好的。只是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這人壞的是武林的規矩,不妨以咱們江湖規矩來辦他,大人以為如何?”
李指揮原也是李繼勳府中的常客,與這個年青人朝過幾次面,聽他這麼說,道:“便是這樣,咱們卻得防他跑了。”
年輕人聽了暗笑,這人要想逃跑,豈是你們這幫人攔得住的,口中卻道:“還要仰仗大人的精兵。”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身子,向黑衣人道:“閣下方才自稱姓冷,可是陌客冷鐵心麼?”
黑衣人道:“不錯,你既知道我的名字,便知道我的規矩。”
年輕人笑道:“江湖傳言,凡是認得出你的人,都會成為陌客,我今日說出了你的名字,那便如何?”
冷鐵心右手在腰間一拍,一柄細長的黑色長劍已經持在手中。這柄劍長約二尺,只是劍身極細,通體烏黑,陽光照在上面一絲光澤也沒有。
年輕人又道:“聽說這柄劍乃是天外隕鐵所制,傷人不沾血跡,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