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莉霞清理掉了屋外來襲的暗殺者,將全身清洗一遍,重新穿上皮甲,做完這一切才放輕腳步聲,來到黎帆所在的房間門口。
開啟房門,看到他正安穩的躺在床上,發出平穩的呼吸,讓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這種充斥著血腥與廝殺的日子已經不知道持續多少天了,自從透過情報網得知了她的下落。那個殺死了她養父母,掠奪走弟弟的第二騎士團《兇鳥》的團長雷歐·阿魯巴雷亞就出了一筆賞金,將她的名字掛上了暗殺者教團的榜單上,在那之後迎接她的就是無時不在的暗殺。
對於他這種野心家來說,能夠利用的東西是需要具備稀缺性的,既然雙子其中之一已經落入他的手中,那另一個自然就沒必要存活在世上了。
隨著她一次次殺死來襲的暗殺者,她的賞金自然是得到了提升,派遣而來的暗殺者等級也逐漸提高,對於她來說算是不小的考驗。
她無法長期駐留在一個地方,無法與人產生羈絆,因為那會成為她的累贅,也會害他們失去生命。透過這種高強度的廝殺,讓她得到了十足的成長,長期命懸一線的戰鬥讓她獲得了充足的戰鬥經驗。
不得不說,莉霞確實有著十足的天賦,她缺乏的只是拿起武器去戰鬥的理由。她只花了一年的時間,就從對戰鬥一竅不通的普通女孩,快速發育到了現在可以輕鬆處理掉一隊暗殺者的級別。
今晚的戰鬥狀態比起以往要來得更好,一方面是因為融會貫通了上一世那厚重過頭的經驗,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這種感覺對莉霞來說很是新奇的體驗,她將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心臟傳來的悸動,臉上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這種感覺意外的不壞,或許變強就是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理由也說不定。
“莉霞,你好像也改變了。”坐在窗沿的羅安娜小聲跟莉霞搭話。她現在很疲憊,靈體變得透明,月光灑在她的身軀上,讓她莫名的有種虛幻之感。
將黎帆治癒完成這件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消耗挺大的,英靈的實力取決於英靈劍士的級別和狀態,這也是這個職業的限制之一,以黎帆的現狀她能夠完全治好他就不愧於大英靈之稱了。
“是這樣的嗎?”莉霞反倒是不太瞭解這方面的事情。
“是啊,以前的你一直都在畏懼著幸福,畏懼著他的離去,又畏懼著自己會給他帶來不幸。因為這些的緣故,想要親近又不敢親近,故意想要疏遠,卻又做不到。”羅安娜低頭看著尚還年幼,嬌小可愛的莉霞,實在是無法將她與將來的她畫上等號。
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鎧甲之中,除了黎帆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敞開心扉,就連話都沒有幾句,對於黎帆以外的人都沒有多少興趣。
“我只是……”
“不用解釋,我衷心祈禱你們能夠迎來幸福的結局。”羅安娜留下一串輕柔的笑聲,身形逐漸消散,迴歸成原本的卡牌形態,回到黎帆手背的刻印之中。
“幸福…………嗎?”莉霞喃喃自語。
那對她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了。
過去曾經擁有過,本以為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幸福時光在那個充斥著野心的男人拜訪的那一刻便宣告分崩離析。
逃亡,撿起武器,殺死想要傷害自己,想要威脅自己生命的人。
沒有可以信賴的人,沒有值得交心的人,值得信賴的只有自己以及手中執掌的武器。
那一天距離現在不過是一年前的事情,但在接受了另一條時間線的記憶後,卻好似十分遙遠。
“吶,會長。我接下來該為何而生,為何而活呢?”莉霞坐回椅子上,守望著已經陷入沉睡的黎帆側顏,輕輕眨了眨眼睛。
這個問題她早已問過一遍,那時候的她已經落敗,一無所有,狼狽地倒在路邊,等待著死亡那一刻的到來。
雨水滴落在她身上,一滴一滴沖刷著她身上的血汙。
她已經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連了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等待著自己的意識沒入黑暗之中。
那是與暴君相襯的末路,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雙眸滿是空虛,溢位的淚水隨著雨水的沖刷,混雜到了一起。
“我無法給予你答案,因為你的答案只屬於你自己。”
當時他是這麼回答她的,隨意且恰當的敷衍,但也算是給了她一點活下去的動力和期待。
她總是不停地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彷彿透過這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