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巧原本柔和的眼瞬間染上了一層怒意,要有力氣拳頭就已經落到他身上了,這個死小子竟敢趁人之危……正想著要怎麼辦,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聽到有人敲門,兩人默契地閉上了嘴不敢吱聲。
一個自覺理虧,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做的醜事;一個則關心自己的聲譽,生怕被人發現她跟黃星閣在這裡,那可真說不清……
再然後,這群人就進來了。
見無事發生,幾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許恆氣憤地無聲指了指黃星閣的臉。
然後白昭就親切地撫著黃星閣的後腦勺把人帶出去了。
顏漫發現陳雙巧被人下了藥不能動彈,索性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帶出了房間。
跟在後面的許恆都驚了,下樓梯的時候一路護在後面超擔心倆姑娘下一秒一起滾下去,結果發現人家步子穩得很,而且走得很快,他提著衣袍在後面都有點追不上。
一路上靜默無言,陳雙巧垂眸不敢看人,尷尬得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小聲跟許恆道:“他沒有對我做什麼……”
許恆長嘆一口氣:“這事我明天一定會告訴你哥,讓他去找黃老爺告狀,黃星閣這個臭小子這是越來越沒正形了!”
“別了表哥,要被人知道我以後在錦安城怎麼辦……”陳雙巧說完,小聲啜泣。
許恆氣憤道:“今天要不是被我們碰見,你……你就出事了,一定得給這小子的教訓!”
顏漫在一旁沒有說話,杵著腦袋看著車前。
她也覺得應該告個狀,讓做壞事的有個懲罰。
但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非常重要,人言可畏,必須得小心保護姑娘家的聲譽。
顏漫想如果是自己的妹妹受到這種欺負,她一定會把那幾個胡鬧的臭小子狠狠教訓一頓,讓他們每每想起今晚的事都得害怕,甚至是割以永治,讓他們終生後悔……
陳雙巧在路上多次偷看了顏漫,本想道謝,但話到嘴邊遲遲沒能說出口。
之前對她的印象並不算好,尤其不喜歡她那張臉,憑什麼她能輕鬆得到許肆的喜歡,而自己卻要遭受流言蜚語。
但今晚她確實救了自己,清冷疏離的做派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背後叫人舌根的性子,以前還真是自己狹隘了……
她想說感謝的,但兩人一直沒對上眼神,否則她一定開口……
馬車把陳雙巧送到陳家,潘佩文意味不明地看將軍府的馬車,責怪女兒:“怎麼喝了這麼多……坐將軍府的馬車回來的?肆兒在車上嗎?”
說完神色詫異又顯討好地往關閉的車門處瞅。
一旁的許恆趕忙解釋:“兄長沒來,碰到雙巧喝醉了就把車借我了,讓我送她回來。”
潘佩文眼底透著驚喜:“多謝你了小恆……沒想到你大哥這麼照顧雙巧,改日好好去將軍府道謝一下!”
許恆扯著嘴角笑笑:“不必如此麻煩,車是我跟兄長借的。”
翌日,顏漫照常到後山晨練,剛好碰到同在竹林裡活動筋骨的白昭,便走到跟前說請教一二。
兩人除了顏漫剛到府的那次過家家般的交手,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對打過。
白昭現在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見她小胳膊小腿就輕視她了,也來了興致,說:“單比劃沒意思,得有賭注。”
“正有此意”,顏漫笑道,目光下移到他腰間的黑金令牌上,“如果我贏了,把你的令牌借我玩兩天!”
白昭眉頭一挑:“這個?你直接跟高念要一塊唄。”
“要來的拿有搶來的有意思。”
“你還真以為能贏得了我?”
“看不起誰呢?”顏漫雙手叉腰,心想姐可不是麵糰捏的。
白昭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輸了,就給我買十斤牛肉乾,要豐樂家的!”
“還豐樂,我看你是瘋了,十斤能吃得完嗎?”
“這你管不著,敢不敢賭?”
“有何不敢,來吧?”顏漫馬步下蹲,雲淡風輕地朝他招招手。
白昭臉上的笑容一斂,登時嚴肅地拔出長劍,快步直刺而來。
顏漫拔劍後退一步,緊盯著來人的招式,在手裡不鹹不淡地挽了個劍花,看得出這小子是真想吃牛肉啊……
劍尖劃過地面,竹片紛飛。
白昭拿劍時的腦子要比平時聰明一點,來到跟前瞬間轉換招式,還用枯枝爛葉遮擋對手視線,想要攻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