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下意識做防備狀,絲滑地滾到床尾,略顯狼狽。
\"醒了?\"男子慵懶的嗓音帶著沙啞。
像是剛睡醒的大貓。
\"你幹嘛!\"顏漫壓著火氣。
許肆無奈道,眉宇間滿是疲憊。
\"你根本不知道我昨晚經歷了什麼。\"
\"你睡覺太不老實……\"
\"我打仗都沒這麼辛苦過……\"
顏漫語塞,這種事誰能控制得了?
她故作可憐:\"既然打擾到你,那我明天去別的屋裡,睡床底下吧……\"
\"不用,\"他道,\"半夜下床踩到你的臉會嚇到我。\"
\"切!\"顏漫氣鼓鼓地要下床。
卻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
重新拽回溫暖的被窩。
許肆將頭埋在她背後蹭了蹭。
聲音裡滿是倦意:\"別跑,再陪我睡會。\"
想著他這陣子也是疲憊了,顏漫輕嘆一聲,破天荒地乖乖聽話。
朝陽漸漸爬上窗欞,給這春日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金鑾殿上,晨光透過琉璃瓦片灑落進來。
玉階生寒,檀香嫋嫋。
殿中沉寂如水,群臣噤若寒蟬。
朝臣們沉默佇立,連咳嗽聲都不敢發出。
皇上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
伍巖州來信說許肆、劉然居一行人路上遇襲。
大隊人馬損失慘重,將軍和少卿都身受重傷。
皇上的目光掠過殿上的重臣。
有人垂首沉思,有人神色莫名。
\"哪位太醫去伍巖州走一趟?\"
他的聲音平和,眼神卻閃過一絲急切。
幾位領事太醫紛紛稱病,說無法遠行。
王太醫說自己腿疾發作,連路都走不穩。
張太醫稱風寒未愈,聲音嘶啞做給眾人看。
李太醫乾脆說自己年邁體弱,不堪長途跋涉。
本來中立的太醫們也紛紛低頭。
有人假裝在整理衣冠。
有人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生怕一不小心被捲入這場風波之中。
\"怎麼沒人嗎?整個太醫院突然間都病了?!\"
皇上的聲音帶著威嚴,手指抓在扶手上,面色十分不悅。
檀香在爐中嫋嫋升起。
丞相王宴連忙上前,衣袖飄動。
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色。
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
\"陛下稍安勿躁,莫要急壞了龍體。\"
聲音溫和有禮,像是真心為君王著想。
眼角卻偷偷瞥了眼身後的同黨。
\"醫者難自醫,都是錦安城這陣子的流感鬧得。\"
皇上面色平靜如常,眼底卻快速地流過一絲冰冷。
\"朕怎麼沒聽說最近有什麼流感?\"
丞相王宴的手指在衣袖下微微蜷起。
說謊的本事越發純熟。
\"那是因為太醫院和御膳房提前給宮裡提供藥膳。\"
\"所以宮中基本沒有流感的人。\"
\"此言當真?\"
皇上手撫龍案,目光緩緩掃過群臣。
殿中的氣氛愈發凝重。
下面的人紛紛拱手低頭。
有人的額頭已沁出細密的汗珠。
皇上眼底滿是失望。
朝堂上的氣氛越發凝重。
窗外飛鳥掠過,形單影隻的暗影投在地上。
君王的手指無聲地叩擊著案几,心中悲寂,此時多少有些孤立無援。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青澀的聲音響起。
劃破了殿中令人窒息的寂靜。
\"臣願意去伍巖州為大將軍和少卿大人診治。\"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聲源。
年輕人站在人群中,面容看著有些眼生。
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開口說話。
但目光堅定,不見絲毫動搖。
丞相眉頭微皺,袖口下的手微微一頓。
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皇上終於等來了一個敢於站出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語氣溫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