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京識相地閉上嘴,心中卻難掩對顏漫的輕視。
之前許肆被美人迷昏頭腦的事在錦安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他也是個習武之人,之前對這位戰神將軍是十分仰慕欽佩的。
沒想到也是個色慾燻心之徒,實屬有些失望。
一行人行至郊外,在一間茅屋茶館稍作休整。
顏漫手握水囊,靜靜地坐在鍋爐邊等待熱水燒開。
冉京與白昭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兩人說笑著走過來,冉京見到顏漫,臉上的笑容瞬間戛然而止。
白昭是個遲鈍的,但顏漫卻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爐子上的水壺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陽光透過棚屋的縫隙照進來,曬得人暖洋洋的。
顏漫腰間別著個小水囊,百無聊賴地站在爐子旁邊等著接水。
誰知道突然竄出來一個大理寺的護衛,二話不說就要往前擠。
這傢伙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橫肉,眼神裡寫滿了“老子最大”。
顏漫看著都來氣,抬手就是一巴掌拍開他伸向水壺的爪子。
“喂,不會排隊啊?”她的聲音雖然清脆,但語氣裡滿是火藥味。
護衛斜眼瞥了瞥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男子”,心想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相。
“去去去,一邊玩去,大爺我趕著吃飯呢!”他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周圍幾個打水計程車兵都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打定主意看戲不插手。
顏漫嗤笑一聲,纖細的胳膊猛地發力,這一下可不含糊。
護衛一個趔趄差點栽倒,等他站穩了,就見顏漫已經若無其事地接起水來了。
這下可把他給氣壞了,心說自己好歹是冉京大人的得力手下,怎麼能被個毛頭小子給推搡了。
護衛氣勢洶洶地衝到顏漫面前,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聾了?”
顏漫低頭掃了眼他手裡端著的鐵碗,裡面裝著的炒麵粉都快灑出來了,也懶得理他。
護衛看她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更來氣了,伸手就要推她:“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虧得顏漫早有準備,水壺穩穩收回,不然這水潑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有沒有點先來後到的道理?”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裡透著股子狠勁,“我比你早來,你眼瞎啊?”
護衛被她突然爆發的氣場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大個兒們被個小不點兒給唬住了,頓時又梗起脖子來。
“呦,這小娘娘腔的,“他陰陽怪氣地嚷嚷,“吃飯重要還是喝水重要!”
顏漫都被他這歪理給氣笑了:“你吃屎我都不管,但別在這兒給我整什麼道德綁架!”
她一邊說一邊撇嘴,假鬍子都快給她氣歪了。
護衛一臉懵:“你嘰裡咕嚕什麼?!”
顏漫懶得搭理這種人,把水壺往爐子上一放,轉身就要走。
“嘿,這小白臉,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還當什麼護衛......”護衛在後頭嘟囔。
話音還沒落,就見顏漫一個抬腿踢,鞋底子從跟前呼嘯而過,差點親上他的臉。
護衛嚇得魂都要飛了,手一抖,鐵碗直接上天。
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時候,炒麵粉全撒自己身上了。
“瞧你這點出息”,顏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不如個女人呢,怎麼混進護衛隊的?”
圍觀計程車兵們都快憋不住了,有人嗤嗤地笑:“這下有好戲看咯。”
冉京聽到動靜跑過來,就看見自己手下這狼狽樣。
那護衛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拍打身上的麵粉,急急忙忙告狀:“大人您評評理,這將軍府的也太囂張了,一來就搶水壺......”
顏漫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這沒出息的男人演戲:“喲,連個水壺都拿不穩,你拿劍不會也總掉地上吧?”
說完還衝他做了個鬼臉,逗得周圍人都偷笑。
護衛氣得臉都綠了,眼巴巴地望著冉京,就差沒說“大人您給我做主啊”。
冉京知道許肆最近著了這隻小狐狸的道,趕緊使眼色讓手下閉嘴。
可他這個不開眼的手下還在那兒添油加醋:“大人,您是沒看見,他剛才還踹我......”
顏漫“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誰讓你膽子那麼小,嚇都能把你嚇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