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耳側“邦當”的一聲悶響,靠牆擺放的書櫃突然朝兩側緩緩移開!
顏漫雙目圓瞪,死手在剛才的按鈕上快速點按,然而已經於事無補。
屏息看著乍然露出的雪白光滑的牆面,以及一道約有兩人寬的暗門,感覺心臟都跳停了……
許肆和高念幾乎同時進入,恰巧目睹了機關開啟的這一刻。
“誰在那兒!”
聽到男人的一聲厲吼,躲在櫃後的顏漫心如死灰地仰頭閉了閉眼。
聽到利劍出鞘的摩擦聲,顏漫認命般得回了一句,“我……”
女子緩緩挪步而出,頭上還頂著一縷從角落沾的蛛網。
許肆把手裡的冊子一合,揹著手,斜目狐疑地看著她。
高念把拔出的青刀收回,眸光不動聲色地看了許肆一眼。
顏漫彎著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面前兩個冷臉男子,這可真是太尷尬了。
“我剛才看後面太髒了,沒忍住就清掃了一下!”
顏漫咧嘴嘿嘿一笑,抬手撩下臉上的髒東西,繪聲繪色地雙手叉腰一本正經地點評,“這機關做得挺隱蔽,冷祈的作品嗎?”
許肆側頭示意身後的高念先出去,表情森然,看起來並沒有信她的鬼話。
顏漫感受到一股威壓,眼睛骨碌直轉,這可如何是好。
許肆拿著手裡的冊子往掌心拍了拍,眉梢一挑,伸手從胸口的隱形口袋掏出一個金銀相間的圓形鐲子。
屋外的陽光正亮,燦爛的光線打在男子手裡精緻雕磨的鐲子上,金芒熠熠,耀眼非常。
顏漫雙眼大睜,原來是放在了身上。
許肆眉頭下壓,眼底冒著火,顏漫感受到瘮人的壓迫,視線下意識掃向右側不遠處敞開的視窗,盤算自己的逃跑路線。
“這麼念念不忘這個鐲子?”
許肆語氣冰冷,眉睫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像凝固的雕塑,一動不動,美麗又危險。
陽光是溫暖的金黃色,許肆此時的臉卻沒有什麼溫度。
顏漫雙手往胸前一插,下巴微仰,語氣不滿道:“好啊,你就這麼想我的?”
許肆抬腳緩步靠近,帶著鋒芒的視線將人逼得不自覺地連連後退,好似要把人刺穿。
他把手裡的冊子往桌上一丟,大指鬆了鬆嚴絲合縫的領口,低著眉眼,躬身逼視著眼前不聽話的獵物,沉聲問道:“你想讓我怎麼想?你藏在我的屋裡,別說是為了投懷送抱?”
顏漫身體邦的一聲貼到牆角,退無可退,許肆又一步靠近,嚇得她趕緊從一旁鑽了出去。
“許肆!”女子厲喝一聲,先發制人道,“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就用這種審問的語氣來對待我,很恐怖的好不好!”
男子聞言眉頭一鬆,輕翻眼皮問道:“只有犯人才怕審問,你如果沒幹什麼壞事,為什麼要害怕,是不是心虛了?”
她明明就是想偷鐲子逃跑!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顏漫主動走近,大言不慚道,“我剛才是看到你們要過來,所以躲在這裡想嚇你一跳罷了!”
“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
“你懷疑我,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在懷疑我?”
“你究竟為什麼執著這個鐲子,是哪裡來的……難道是奸細?”
許肆私下一直在查顏漫的底細,不惜發動了貫通全國的暗線,甚至幾個可疑的外邦地域也深入調查了,卻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彷彿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不免讓他有些心慌,她背後的人必定要比自己強大,才能把訊息掩蓋得如此密不透風!
“當然不是!”顏漫手握住他的胳膊,阻擋他繼續向前。
“快告訴我,否則對付奸細的手段我可是有很多的……”
男子說完一把將人撈過,眼神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浴望,鋒利似箭,上下打量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
顏漫心臟跳得飛快,凝望著他這張不懷好意的臉,一顆豆大的淚滴從臉頰上飛速滑下。
“你只是嘴上說著喜歡,實際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是吧?”
男子眉眼下壓,隨著她的淚滴感覺心頭一震,但如果不嚇唬嚇唬她,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根本不會說實話。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虧我還……”
後面的話被哽住的喉嚨嚥下,沒有說出口。
許肆冰凝的臉瞬間升起一抹清澈的柔軟,乍然鬆開了 手裡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