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她一邊拒絕別人的感情,一邊期待別人對她付出全部真心,她清醒的知道這段感情註定沒有結果,又忍不住在這個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搞純愛……
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以什麼態度去質問他。
她知道許肆喜歡她,但這種喜歡又有多少呢?
她好似有點得意忘形了,高估了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份量,也可能是高估了感情在這個男人眼裡的排序。
他手握權力,習慣了高高在上,他是驕傲的,顏漫沒信心在一個人眼裡比權勢和驕傲重要。
平時一些無盡寵溺、好似能把心掏出來給她的情話,是不是隻有她在不知不覺中愚蠢地全信了。
許肆可以為她毫不吝嗇地拋擲千金,可以在人前顯示對她的百般偏愛和袒護,但他本來就不缺錢,她就好似一隻被有錢人收養的小貓小狗,因為點偏愛,就真羞恥地把自己代入了女主人的位置。
而當觸及真正利益的時候,她瞬間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她不是不可或缺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愛人的身份。
可能因為相貌,新鮮感,或是說了幾句推心置腹的真心話,讓人產生了愛情的錯覺……
然而她對許肆瞭解多少呢,今晚許肆面對敵人時的森然冷漠讓她感到陌生,也提醒了她。
許肆一個小官家的兒子能做到現在一等一的武將位置,肯定不止她平時看到的溫潤一面,她沒有見過他的邪惡,不瞭解他的過去,也看不透這個人……
顏漫探頭看著清澈的井水中的臉,臉上的淚痕泛著盈盈亮光,神色略顯憔悴狼狽。
心頭湧起的涼意讓身體禁不住地開始發冷,她為什麼總是抗拒不了別人的示好,她的感情是不是有點太廉價了……
正難過呢,身後突然傳來轟地一聲驟響,顏漫回頭一看,許肆的屋子炸了。
顏漫快步來到屋前,發現是冷祈正帶人在把烈性炸藥包不要錢似的往火堆裡面丟……
許府。
隔著老遠聽到轟鳴,許恆披著衣服出門來看。
府裡被吵醒的下人說,看那火光好像是將軍府的院子。
許恆眸光盯著遠處沒有說話,眼底漸沉。
那日,他拿著買官的錢去找王靖琰,然而對方並沒有收,而是帶著他去了城西邊郊的黑市。
在王靖琰的親眼注視下,他應約帶的那五百兩銀子被給了黑市的殺手,來買許肆的命——這是王靖琰跟他要的投名狀。
五百兩可以買一個頂級殺手的命了。
對方一聽是去將軍府面色還有些猶豫,聽說要殺的是許肆更是直接拒絕。
許肆可是藍月國戰神,把舉國上下擁戴的戰神殺了,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然而一看到五百兩銀票,眼睛忍不住放綠光,馬上就同意了……
許閒嶽聽到動靜也被吵醒,得知是將軍府反而放下心來,直言許肆那小子不知又在胡折騰什麼,大晚上的擾人清夢,明天街上肯定又少不了人罵……
見父親氣急敗壞地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又回屋了,許恆也進屋關上了門。
王靖琰就是個魔鬼,有他盯著,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男子抱膝坐在地上,痛苦地落下眼淚,擔心許肆真的會死,如果他死了,那自己就成了傷害兄長的罪人……
丞相府隔著兩條街也聽到了爆炸聲,兩道欣長的人影一前一後站在屋簷上,遠遠看著那滔天的火焰。
姬羽冷笑一聲,言語帶著幾分譏諷:“沒想到許肆這個弟弟下手還挺狠。”
冷風呼呼颳著,隋峰清了清嗓音,語氣漫不經心道:“要是人就這麼死了,那我們風雨雷電四大暗衛真要像個笑話一樣無能了。”
姬羽心態倒是好,壞笑著暗暗嘲諷:“還是不一樣,我們是無能又不值錢的死侍,人家是正放心肝的枕邊人……”
隋峰垂眸低笑。
將軍府。
許肆見到顏漫過來,注意到她微紅的眼角,問她剛才去哪兒了。
還以為她去包紮了呢,脖子的傷口看起來不深,但也得趕緊清理。
許肆手撥開女子肩頭的長髮,想仔細檢視下她的傷勢,被顏漫不留痕跡地一掌拍開。
“這是做什麼?”顏漫問,她不解為何要把好好的屋子給炸了。
許肆深深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把聲勢做大。”
顏漫聯想到許肆異常的不在屋內,以及院中突然出現的這麼多的炸藥包,看來是之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