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漫震驚,這個名字怎麼會從他的嘴巴里講出來?!
許肆讓她過來,從面前的書冊下抽出了一張東西遞給她。
顏漫開啟一看,竟然是她的通緝令,後脊一涼,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許肆:“那日在玉壺春你要躲的就是商儼吧?”
顏漫面色如土,略顯慌張:“我、我確實是有些不太光彩的過去……”
“黃金萬兩來抓你,不僅是‘有點’吧?”
“我偷了他東西,但後面又還給他了,不清楚為何還是緊追不休……”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一提起商儼總是變得沒什麼志氣。
“怎麼偷的”他的眸子微微眯起,愈發森冷的目光是帶著危險的侵略感,“不會是色——誘吧?”
顏漫白皙的臉蛋瞬間漲紅,大喘氣地張口想要狡辯,然而實在心虛因為當初確實用的美人計,說話禁不住有些卡殼。
“當然不是,我、我可是有底線的。”
但她這副慌張的樣子明明在說說謊,許肆搭在桌邊的手按得指尖發白,心裡的怒火就快要藏不住了。
屋內沉寂了半晌,氣氛冷得可怕。
商儼在這個時空是藍月鄰國的一個富商,影響著兩國貿易,是有一定地位在的,許肆不會把自己給交出去吧?
“你現在既是將軍府的人,以前的恩怨我會幫你處理……”
顏漫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至於你的忠心……我是不是也應該確認一下?”
顏漫大腦轉的飛快,按許肆的能力倒也不是沒可能庇護她,趕忙半跪在地,恭順行禮言表忠心,“小的對將軍的忠心,天地可鑑!”
“跪得倒是挺快,但是不是有些太廉價了”,他不喜歡這些虛無的嘴上功夫,握著她胳膊的大手一用力,將人貼到自己跟前。
溫熱的氣息直接灑在她的臉上,大手按住她的後腦靠近,顏漫眼睫微顫,終於識破了他眼底那抹隱晦不明的情緒是什麼。
許肆赤裸裸的視線毫不避諱地打在她的臉上,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人吞食入腹,要是這是什麼意思她還看不出就真是個傻子了。
一直想著許肆討厭女人,忘記防備他還是個斷袖了!
顏漫察覺不妙,趕忙推開他,裝傻道:“日久見人心,還請將軍多給我一些機會。”
然後某人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響了。
兩人默契地都好似沒聽到,許肆要寫東西,她就狗腿地主動給人研墨。
“餓了就吃飯”許肆沒好氣地提醒。
顏漫笑笑,如釋重負地想要走人,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不是正好有送來的果子嗎?”
示意她吃飯也別耽誤幹活。
顏漫收回正往外走得腳,皮笑肉不笑:“哈哈正有此意,將軍要吃嗎?”
許肆猶豫了片刻,“不吃。”
顏漫也沒客氣,直接開始品味,軟糯可口:“甜的,白昭應該會喜歡,給他留幾塊吧。”
“剛來府上那會兒還打架,現在倒是相處的挺好。”男人幽幽說道。
“都是一起做事的……”顏漫摸了摸脖子,突然感覺好熱,“哪有那麼多矛盾,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扯了幾下領口扇風透氣,好奇怪啊,是屋子的火太旺了嗎?
感覺自己就坐在烘熱的爐子邊,在被烈火炙烤著,眼花腦暈,想要出門透透氣。
然而剛站起,兩腿一軟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
“小心!”
頭倚在窗邊,窗框縫隙透進來的冷風讓她恢復了一些理智。
“臉怎麼這麼紅?”
許肆將人扶到紅木榻上,俯身握著她的肩避免人倒下。
“那果子……”顏漫意識到自己應該是中藥了,而且好像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藥,
因為她現在看著男人的臉正在詭異地發光,心裡對他有種難以名狀的渴望——上次有類似的感覺,還是看一個被精心打光的烤雞廣告,看起來美味又誘人。
“你知道在藍月國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什麼意思嗎?”男人語氣有些傷心,幫她褪去長靴,將腿輕輕地放到榻上,他也跟著坐了下來,“……是喜歡。”
“我好像中藥了,離我遠點!”
顏漫手抵在他的肩頭,鼻尖充斥著獨屬於男人的氣息,整顆心都被危機感給提了起來。
隨身帶了多種解毒丸,但還真沒有治這玩意兒的,簡直謹慎一世,百密一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