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呼呼灌風的視窗被人用力關上,一朵六瓣的冰晶雪花在屋裡打了個飄逸的迴旋又轉回了月夜裡。
皎潔的月光隱入濃厚的烏雲,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飄搖落下,銀裝素裹的街道被蓋得整齊又雪白。
靜謐時刻,卻被一行匆匆掠過的腳步打破,也讓無瑕的地面染上了點點不和諧的泥濘。
屋內,隨著一聲細微地解鎖聲,被高高束起的蔥白玉手順勢垂落在了男子厚實的肩頭。
顏漫半身都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紅的眼角還噙著淚。
她恨這副可恥的身體竟然會對這個壞蛋有了反應,更厭惡此時這個卸了氣無法反抗的自己!
她張開嘴巴對著商儼的肩膀就是一咬,用盡所有力氣。
隔著厚厚的布料,他的肉簡直比柴老的豬肉還要難啃!
夾雜著他脖間乾涸的血腥味,味道實屬令人作嘔。
“彆著急,一會兒慢慢讓你咬。”
商儼不怒反笑,自動忽視了她對自己的厭惡和反抗,只當是在條情。
沒想到這個小狐狸還挺潔身自好,還好剛才沒有直接懲罰她,要不她這個不經嚇的性子怕得落下陰影。
那扇壞了鎖釦的窗再次被風颳開,商儼眉梢沒好氣地微微一挑,臉上滿是好事被人打擾的不悅。
冰涼的風帶走了屋內的暖意,凍得兩條小腿直打顫,但人也跟著振作了起來。
“放我下來!”
商儼毫不憐香惜玉地應聲把人扔到了床上,完事還不忘朝女子邪魅一笑,好似在說:你看我,聽話吧。
顏漫朝著他的臉很淬一口,“你這個強盜,讓我覺得噁心!”
商儼收斂了笑容,卻並沒有她預想之中的惱怒,而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藉著她的話頭回懟道:“我是強盜,你是小偷,我們是一樣的人。”
顏漫氣急,毫不客氣地反駁:“我不是小偷,我們異空取物是為了修正時空,有借有還,不像你們,是為了自己斂財!”
商儼逼身湊近:“那你知不知道你們修正時空的根源是什麼,為什麼那麼多平行時空會丟失需要補全的寶物?”
顏漫答不上來,因為這些她確實不知道。
時空局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從她出生開始,時空獵人異時空取物這件事就是合理的,她從來沒有真正想過為何要有人去修補時空……
她只知道自己做的是把東西拿回時空局複製,然後再拿一比一的復刻品去補全其他平行時空因不合理原因造成的物品空缺,僅此而已。
“難道你知道?”顏漫抬眸問商儼,從剛才的劍拔弩張要咬人的瘋兔,突然間變成了一隻眨著大眼的乖兔子。
商儼坐在床邊,輕笑著回答:“因為有人偷了寶物,而時空局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掩藏它骯髒的前身,掩藏那個人的罪行。”
顏漫眉頭緊擰,脫口而出地繼續追問:“那個人?”
跟時空局的前身有關?
顏漫第一反應想到的是時空局現在的總裁齊宴禮,但肯定不是他。
時空局是齊宴禮爺爺創辦的,難道商儼說的這個人是他爺爺?
商儼沒有回答她更多,看到她那雙滴溜轉的眼,大概猜到了她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安心做你的強盜婆子好了,其他的我來搞定!”
顏漫側身躲過他要落在她肩膀上的手:“誰要做你的強盜婆子,就算時空局的歷史不清白,也改變不了你是時空強盜的事實!”
她說著往後挪了挪,跟男人隔開距離:“還有,我只是個打工的,時空局行為無關我個人,我的錢都是乾淨的!”
商儼被她言之鑿鑿努力撇清自己的模樣給氣笑了,拽著她的腿將人瞬間拉回到跟前。
“乾淨的?不問自取就是偷知不知道!”他狠戳了下顏漫的腦袋,給人白嫩的額頭直接留下一個鮮明的紅指印。
“額……”,顏漫抿了抿嘴,該死,他說的是。
自己當時拿他那顆紅寶石是有些不光彩。
“可我後來不又還你了!你還……”
顏漫情緒激動地起身想要要撩起袖子,想給他看自己右臂上那道可怖的傷疤,話說到一半卻被人打斷。
商儼突然情緒失控地雙手捏住她的肩,把她按坐回床上,壓抑的聲音陡然抬高:“那你騙我感情這件事怎麼算?!我們之間……是你先招惹我的,為什麼糟蹋我的真心,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