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漫斜眼看了他一眼,身體不動聲色地往遠處挪了挪,像只氣兇兇的兔子把頭別到一邊不再理他。
男子突然從身後來了句:“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我喜歡你吧?”
他許肆做人做事主打一個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喜歡就得說出來,讓人知道,別晾著他這麼好的男子。
顏漫雙眸大睜,略顯慌亂地看著許肆那張帥氣不羈的俊臉,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表白?!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當她面說喜歡她,因為每每發現雙方關係有奇怪的苗頭,都會被顏漫毫不猶豫地掐死,扼殺在萌芽裡,他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還真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許肆略顯傲嬌地胡亂理了下額前的碎髮,大言不慚道:“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有這麼帥氣能幹的男人跟你表白,人傻了?”
顏漫癟癟嘴:“我在想怎麼拒絕,你……”她身體前傾認真地跟他對視一眼,搖搖頭,“眼裡全是慾望,沒有真心,而且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許肆微愣兩秒,表情極具變換得那叫一個精彩:“那你應該趁早審視一下自己的審美,想辦法喜歡上我。”
顏漫心中暗笑一聲,這是什麼幼稚的中二發言,不跟他辯駁,輕聲回應了句:“哦。”
反正她拿到鐲子就會跑路的,到時再也不見,沒必要跟他糾結這些。
一隻大手突然霸道地擒住了她的下巴,男人的臉也跟著湊了上來,“想什麼呢?你連我都不喜歡,你喜歡哪樣的?”
顏漫沒有回答而是抬手也掐住了他的下巴,搞什麼強制愛,姐是狗嗎!
“我說過了,要麼單挑給我打服了,要麼……咬死你!”
說完臉一轉猛然脫離大掌,朝著男人粗壯的腕子一口咬了下去。
本以為他會躲,沒想到就這麼任由她咬,顏漫擰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是沒有客氣,慷慨地賞賜了他兩排整齊的牙印。
手腕處快速紅腫起來,要破沒破的樣子還真是狠心。
許肆看著她那副得意又挑釁的臉,覺得她真的好像一隻兔子,長得白白淨淨,乖巧可愛,實際兇猛的很,一旦招惹必定會老實挨她一腳,著實有趣。
顏漫見許肆捱了教訓卻還在笑,坐姿向後靠了靠,心裡暗罵神經病。
“提醒你一下,商儼回錦安城了”一提到他許肆不由得收斂了笑容,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原本以為燒了他在玄蒼國的最大產業會拖住他一陣,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上次在將軍府見識過他的力量,許肆第一次見用光殺人的武器,有點超出預期了,本來對任何事都很有信心的他,不得不承認面對商儼他是些心怯的,尤其商儼的目的之一是顏漫。
許肆看著眼前人突然有種患得患失若即若離的感覺,所以才要將人時刻帶在身邊,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搶了去。
顏漫此時心裡全是髒話,這個商儼還真是陰魂不散,恐懼在此時陡然化成心頭的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現在又要謹小慎微夾緊尾巴做人了!
感覺終有一日兩人要對上,實在不行就一決死戰一了百了,到時不是他死就是他死!
然而下車前顏漫還是老實地把面巾給戴上了。
紅袖閣位於城西的花街柳巷之中,是錦安城最大的青樓,外面彩燈高掛,正值濃夜亥時,往日正是熱鬧的好時候,但今天卻像死一般寂靜,街道兩側圍滿了官兵,整座樓也被看管起來,不許隨便進出。
涉及朝廷命官,大理寺的人也已經到了。
門口等候的萬潤之萬大人見許肆來了,趕緊迎上,介紹案件情況。
“人發現時已經涼透了,跟一個叫玉兒的花娘子在床上……”
許肆冷言輕聲問道:“吳大人素日不是不好這些嗎?”
“誰說不是啊,要不是出了這官司,誰知道他還有這癖好,人死在花魁床上怎麼說都不光彩,吳家是個清流門戶,只想儘快結案,息事寧人,現在正吵著要屍體帶回去呢!”
來到案發現場,顏漫發現人群前站的這個大理寺少卿她之前見過。
男子樣貌清秀,身形高瘦挺拔,在人群中有種超逸脫俗的出眾氣質,不同於許肆略顯野性的壓人一頭的侵略性,人家往那一站就像班級裡能一眼認出的好學生,把“我是好官”幾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但一想到他不讓自己妹妹開醫館的大男子發言,原本帥氣的臉突然感覺一般。
劉然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