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直視自己,慢慢地摸嘴唇變看牙,顏漫在他隱晦的表情裡好像還隱約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情愫,但只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覺得她說的不是實話,“嘴巴挺硬,是個做細作的好料子。”
她垂眸他便把人下巴抬得更高,牢牢追蹤著她的視線,躲無可躲。
“將軍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顏漫錯開他的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事後回想起才後怕,還好這個喜怒無常又肆意妄為的男人沒給她當場掐死……
許肆鬆開了對她的桎梏:“念你救了我兩次,給你個機會同我打賭,如果贏了就放你一命。”
“……那輸了呢?”
“輸了你的命就是我的。”
“賭什麼?”
“皇上曾經賞賜我一個白玉觀音,就放在攬月閣,如果你今日天黑之前能找到,我就唸你還有點價值,饒了你。”
顏漫想了想,自己此時被束手束腳的也沒有說不的條件,“好,賭就賭。”
許肆鼻尖輕笑一聲,拉著她被捆綁的胳膊走到床前,一手抬起沉重的實木床榻,將她被捆住的手臂往裡一套,手上一鬆床榻落地,顏漫也被困在了床腿。
“這?”顏漫驚愕。
“自己想辦法”許肆留下一句便離開了。
“還能這樣?!這不賴皮嗎!”顏漫氣憤地扯了扯床腿,根本移動不了分毫,怎麼總是吃力氣小的虧。
身上的武器已被人奪走,想找個鋒利的東西割開麻繩,最近的只有桌上的茶壺,然而太遠根本夠不到……
許肆再次回來時發現人已經窩在床邊睡著了。
顏漫下巴吃痛,睜眼對上男人放大的臉。
“你心態倒是不錯……如果想認輸,不如現在就低頭任我處置?”說完視線不自覺下移好似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懲治這個賊了。
顏漫睡眼惺忪地從地上坐起,腿麻了不小心栽倒在許肆懷裡。
“我、我想如廁”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清澈中帶著一絲尷尬。
許肆眉頭一緊,“自便,髒了我屋子試試”顯然並不打算把人鬆開。
顏漫一臉委屈,眼睛溼漉漉的眼睛似要馬上落淚,但此番可憐作派並不足以打動對方。
垂下的眸子藏過一絲狡黠,默默收好袖口從他身上摸到的短刃,沉著腦袋佯裝一副無可奈何的喪氣模樣。
許肆歪頭暗笑,徑直出了屋子,他已經夠放水了。
顏漫割開了繩子,成功逃脫,然後在去攬月閣的路上卻犯了難。
按照常理,如果她真是一個貪財的小毛賊,現在既然有逃跑的機會,為了保命應該出將軍府才是;現在去攬月閣會不會讓她更加可疑,這會不會又是許肆在試探?
腳下步子停滯不前,開始原地糾結。
突然想起許肆說的是如果她能拿到白玉觀音就饒她一命,如果自己跑了,那也算是下賭失敗——還是去吧!
白昭從外面買了自己最愛的肉乾回來,想問問顏漫要不要吃。
然而喊了兩聲並沒有人回話,走到床前察覺異樣,掀開被子一看竟然是個軟枕?!
白昭將事情告知了高念,帶人四處搜尋顏漫的身影。
白昭問,“是否需要告知將軍。”
“將軍正在會客,我們先找到人再說吧。”
顏漫剛走到攬月閣下便遇到搜查的護衛,趕緊隱身躲到牆角。
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許肆下得令?有可能是同屋的白昭,但這並不重要,找到白玉觀音要緊。
探頭探腦地從牆後小心出來,一轉彎卻正面遇上冷祈。
“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冷祈剛從後山下來,看著滿院子搜查的護衛,滿頭霧水。
“有刺客”顏漫神色略顯緊張,心中暗暗鬆下一口氣還好他不知情。
趁冷祈轉身的時候,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其後腦勺,冷祈眼前一黑仰面躺下,被人悄聲拉進了角落。
攬月閣大的少說也有幾百件藏品,一層層的櫃子放滿了東西,根本無從找起。
既然是皇上賞賜的東西,又是觀音,應該不會放到角落……
樓梯隱約傳來不太明顯的腳步聲,來人是個高手。
高念輕腳路過一層層的置物櫃,鋒利的眼神不肯放過一分一毫。
顏漫提著小心臟站在樑上,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看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