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天,“太太,找個人給他療傷,沒吃飯吧?好樣的,不愧是我黃家大院出去的,達子,吃完飯休息,你這張臉,真的不能看,什麼話也不要講,這裡人多嘴雜,容易禍從口出!”
達子跟著陳梅梅,走過槐花樹,走向花牆。
黃興忠在暖屋子中來回踱著步。
劉中天也站著,手足無措,輕嘆一聲:“事情怎麼發展這樣?”雙掌疊擊,一切超出了想象。
“他這是蹬鼻子上臉!他這是找死呀!人心不足蛇吞象,贖金是他定的,收了贖金,又加了倍,他是稀罕張九紅,捨不得放人呀,只有一條路,滅了他!”
“老爺,你想清楚了?這事風險太大,西涼縣石步洲部曾經剿過,損兵折將,無功而返,你得拿正主意,張姑娘是否能全身而退?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樣就置張姑娘於危險之境地。”
“官兵剿匪之所以不成功,是因為:1、是地形不熟,我們沒有這方面障礙。2、方法不對,殺賊先殺王,無論他們有多少人,只要殺了單氏,樹倒猢猻散。3、請官兵配合,一定能成功!”
“我覺得你這個計劃風險不小,萬一失手,從此以後,我們和土匪就結下樑子!”
“這一點,我清楚,但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一邊派人與他討價還價,忽悠他,麻痺他,讓他放鬆警惕,他斷然想不到,我會聯合聯縱滅了他,一邊積極準備,我估計:問題不大!只是要保守好秘密。”
“你那討價還價,是虛晃一槍,目的為了穩住他,以贏得時間,這一招妙,但派誰去射殺此人?人家願不願意去?畢竟人命關天,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一定要計劃周密通透,要不然前功盡棄,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今晚就走,去趟北門河!”
風輕如水,月牙象鐮刀,夜不算太深,有狗叫聲,稀落著象散落的石子,平添了夜的靜謐,一輛小馬車,神鬼不知,從黃家大院出去,然後,那兩扇大門又緊緊閉合在一起,黃安趕著馬車,任憑細碎鈴聲散落,出了小東門,往北一折,就走進朦朧裡。
夜朦朧,月朦朧,風朦朧,看這樣子,是走響水壩,那條路近些,也僻靜,尤其是夜裡,走出十里地,不待碰著人的,夜幽,靈魂會出竅,遊走在現實和虛虛幻之中,夜靜了,聽不到喧囂,夜嗚咽,夜滲漏,讓人感到恐慌,馬車上,一堆麥草,一條蘆蓆,一床薄被子,計劃就象篩子中的一堆豆子,他一遍又一遍篩著他大膽計劃,許多泥土和雜質就滲漏,他的計劃由最初的點和麵的分割,到點面重合再組,逐漸成了一條規整的計劃長線,線上的點密集起來。
“你要困就睡一會兒,離響水壩還有很遠的路!”
“困得很,卻睡不著,我這個計劃實在是……?”
“如果計劃如你預想的那樣,必將石破天驚,你將演義傳奇,你知道:上面對於剿滅單氏不利,一直耿耿於懷,這也是蘇東海一想做而沒有做成功的事,要想徹底剿殺他們,並非易事!”
“事在人為!如果連想都不敢想,一切都等條件成熟,會貽誤許多戰機,我不想上梁山,一切都是被逼的!”
“我是主張這馬蜂窩得不戳就不要戳,弄不好,會被蟄得鼻眼腫,當然,大主意還得你拿,就算滅了單,如果有他的黨徒漏網,還是會有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