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狂妄的武士,忽略了中國人最重要的東西,帝國軍隊遠在千里之外,遠水怎麼能解近渴呢?”
“照你這麼說,我們的武士就……”
“放心吧,他們都是在為帝國榮譽而戰!戰爭的機器已經發動,我相信開到我們這兒,只是時間問題,有些耐心吧!不要給中國人留下收拾你的藉口!為了帝國利益,我們的忍辱負重是有價值的,我再重申一遍:不要輕舉妄動,有關那件事,我正在和有關方面提出嚴重交涉!我想他們也不想事情一團糟,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社長先生,你能告訴我:我們還要忍多久?你對中國人是否太過仁慈了?難道帝國勇士的血就白流了嗎?”德田秋俊仰仗他哥哥德田俊聲之盛名,對於經常穿著寬大和服的淺倉次郎不以為然,認為這種人在中國呆的時間太長,已經被同化了,腐朽了。
“絕無可能!”
一輛掛著膏藥旗的日本小汽車,在縣政府門口被攔下,胡小四全身痙攣,如果不是還有白石山,他可能早已跑了!
“對不起,你們是幹什麼的?”白石山手一推,擋住了汽車,挺爺們兒一回。
高孝山在二樓看得真切,他沒有動。
“我找你們桑局長,有要事相商,我是株式會社的淺倉次郎!”搖下車窗,遞上名片。
白石山看一下,上面照片,的確是這個人,但底邊狗尾圈一樣日文,確實看不懂,裡面硬生夾雜著中國漢字,這是什麼鳥東西,“請稍等!”白石山把證件還給他,就麻溜跑進去。
桑泊年正在跟杜忠交待事,冷不丁有人敲門,兩個人交換一下眼色,杜忠端起茶杯,危襟正坐,吹兩口茶葉,把燙人茶水吸咂出聲來,“請進!”桑泊年說一句。
“報告!桑局長,外面大門口有日本的什麼淺什麼狼啊狗啊求見!”
“讓他們進來!”
“我們跟日本人沒什麼交集呀?”看著白石山的背影,心中有一絲不安。
“麻煩的來嘍,日本人找茬的來了,你回去吧,這次我派你到柴老三身邊,就是給我盯著點,他們可不是幫省油的燈,而是把雙刃劍,弄不好就會割到自己!”
“那特派員不是三令五申不讓……”杜忠說出他的擔心。
“臨江縣共黨鬧暴動,差點兒功虧一簣,那個爛攤子不好收拾,要想重振旗鼓,沒有三五個月,是不行的,等他答覆,黃花菜都涼了,形勢瞬息萬變,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在井沿等水,勢必會渴死!我昨天見過白縣長,先成立起來再說,至於上面一直關注的共產,再甄別,得動起來,不動,就沒有破綻,沒有漏洞,它的尾巴就藏著,就抓不住!你去吧,我要見見這個魔一樣的人物,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好!局長再見!”
杜忠步履輕盈下樓,穿著日本家居裝的淺倉次郎在白石山引領下,拾階而上。
“杜大哥好!”
“你忙吧!”杜忠立在那兒,聞著淺倉身上的氣味,看著這個壯實的日本人從身邊經過。
“你好!”淺倉對他點點頭。
“你好!”杜忠慌亂回禮,看著他健碩的背影,杜忠心中隱隱不安,過去雖常見日本人進進出出,離得稍遠,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現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彬彬有禮,但有關日本人在東北胡作非為,聽到的不是一點兩點,心中多少有些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