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鄭一洋?在日本嗎?”
“誰是鄭一洋?我怎麼可能去過日本?”
“我不信!我明明看見鄭一洋往你手裡塞了東西,你怎可以不認識鄭一洋?”
“你看錯了,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鄭一洋?一定是你看錯了,你看我兩手空空,並沒有什麼東西呀!”梁一紋伸開雙手。
“你是誰?”
“周老師,你記不得我了?”
“他如果能記得你,那就太怪了!多少年你們沒見了?”朱克儉還是那麼有款有形,“周大老師,她就是你的學生梁一紋!”
“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像!”
“如假包換!她嫁在上海,我們雖然不常見,但每年至少見一兩面!”
“黃興忠是誰?周老師你知道嗎?”梁一紋問。
周興池搖搖頭。
“好多年前,被殺在黃記雜貨鋪的黃鶴松你總知道吧?那是他父親,這事當時在西涼炸了鍋!”梁一紋在往事裡顛簸,像一片樹葉,“他也是你學生!”
“不知道!”
“一紋,你忙正事吧?我來招呼周老師!”
走出去二十幾步,梁一紋從袖筒裡掏出一張紙,看見上面有一行字:聖水橋邊!她窩吧窩巴裝在口袋裡,就急急往聖水橋邊而去。
聖水橋坐座在距離縣府衙門不遠的地方,那是一座有年頭的建築,拱形橋,一個大孔,兩邊各兩個小孔,橋邊有些粗大柳樹,有幾個石凳,行人很少,鄭一洋就立在橋邊,時不時看著過往行人,梁一紋姍姍來遲,她在向鄭一洋靠近,那本《啼笑因緣》裝在衣袋裡。
“樊家有樹自成行!”
“鳳喜麗娜關秀姑!”
“《啼笑因緣》!”兩人異口同聲。
“你好!鴟鴞同志,我們終於正式見面了!”鄭一洋緊緊抓住梁一紋的手,“你們這條線上,有幾個人?”
“兩個!聽說對方是位武術大師,至今不見蹤影,他究竟是何方神聖?人在西涼還是什麼別的地方?按照指令,我只見過另外一個人,你是……?”
“我的身份高度機密,不便透露,請你原諒!包括神州省委都不知道,現在上海的青幫大佬杜培聲這尊大神已經駕臨西涼城,那批武器已經在路上,不日到達西涼城,剩下的事就是從西涼城啟運,我已經辦妥了尾崎秀實這條通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那位武術大師駕臨,我能做的,就是把你們安全送出西涼城,至於以後的行程,就靠你們自己了!”
“你和周老師什麼關係?”梁一紋突然一問。
鄭一洋一頭霧水,“哪個周老師?”
“我曾經的班主任周興池!”
“你也是西涼人?”
“一直都是!只是長大成人,嫁於上海!”
“他怎麼了?”
“你剛走,我就被偵揖隊盯上了,是他救了我!他竟然不認識我,把我忘了!他好像是盯著你去的,他還問了我,我裝糊塗,他不信,幸巧朱克儉來了,要不然,就耽誤事了!”
“舞廳老闆?那他倆又是什麼關係?難道是……?老傢伙藏得夠深的!”
一匹快馬,算不上星夜兼程,陶澤如只在焦原鎮晃一下,在晚霞跌落谷底時,喝得有些多,燒刀紅酒勁有些大,因此動作有些飄飄然,在芳雅齋門口,哥妹灑淚而別。
“哥,你行嗎?路你不熟,要不叫天成陪你一起!”顧天成也喝得差不多了,站在屋的陰影裡,鞏德明和宋年庚都不在,他只能作陪。
“不用!雖然不是輕車熟路,也應該沒問題,妹妹保重,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意見聽進去,雖有喬志在,不足為慮,至少他不會為難你!”
“哥,我會考慮你的意見,保重!”淚水是止不住的,滿含淚光,“給我點時間,淤積的需要稀釋,要不然無處安放的就會折斷!”
“顧先生,就此別過!”他縱身上馬,一抱拳,一抖韁繩,絕塵而去。馬蹄聲聲,伴著逐漸蒼茫的暮色,消失在遠方,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橫出一輛馬車,緊隨其後,那黑色幕布,還是低垂著。
陶澤如本來想下來,探探馬車裡是何方神聖?一路跟著來,是何目的,這輛不請自來的馬車出現有些蹊蹺,究竟是從上海來,還是別的什麼地方跟上來,不得而知,大意了!大意了!他拍拍腦門,要想甩掉這輛馬車,易如反掌,是敵是友?他分不清,他故意放慢,就讓它跟著吧。
“他好像發現了我們,怎麼辦?”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