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膽怯訛詐(2 / 3)

小說:北門老槍 作者:北風2024

,如此興旺發達的黃家大院,在歲月的長河中,一點點敗落下來。

“黃興忠那老東西,最近沒有回家?”

“自從走,就一直沒有回!”林梅不卑不亢說。

“這麼大個院子,沒了人氣,陰氣太重,小心哪天說不定就有鬼出來!”他捻捻下巴上幾根長出雜色鬍子,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

他這是幹什麼?林梅看不懂,也看不透,通常走這兒,一抬腳,就到楊堅強那兒了,能坐上半個時辰,林梅會靠在黃家大院的牆上,直到這個無賴離開楊堅強,楊把他送出來,並且不卑不亢看著林梅,扭頭進去,林會索然無味退回去,把黃家大院再關上。

“大是大隊長,我們此次行動,鎮是鎮長知不知道?”張志清湊上前,扭頭看見衰老不成樣子的張一山,懷中抱著褪了色的柺棍,眯縫著雙眼,假寐狀靠在牆上,這老東西,壽命咋這麼長?怎麼也有九十歲了吧?在他的記憶裡,張一山已經很老了,老得快拉不下屎了,其實張還沒到七十歲。

“這關你屁事?少在這兒放屁,土木鎮沒有你我兄弟罩著,早他媽亂成一鍋粥了,有些事,我們完全可以內部掌握,再說:這也是本人職責範圍內的事,城防司令豐臣惠子小姐不是前來土木鎮視察時說過:我們聯防隊雖駐紮在土木鎮,但我們獨立於城鎮,隸屬於警察局管轄,維護本鎮治安,責無旁貸,順帶幫助皇軍催糧催款!”

“對!對對!老東西還沒死呢,怎麼也有九十歲了,這不是浪費糧食嗎?”王三木啐了一口痰。

“活瞎了,土木鎮上人都活瞎了,眾人皆睡,他獨醒!”眼屎亮黃,象玉米糊糊粘在眼角,“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想起黃興忠十七歲那年,把驢拴在他家窗欞,晃如昨日,太陽一曬,那種臭烘烘、騷烘烘的味,就瀰漫開來,不用吸鼻子,也聞得見,別人噁心,張一山偶爾調過臉,在風縫中聞得見,鼻子起二節。

“老不死的,說誰呢!?”劉鐵牛自從參加聯防隊,日月就過得嶄新起來:過去看不起他的人,開始巴結他,一直對他吆五喝六的老丈人,開始破天荒喝酒會叫上他,有時還給他敬菸,誰說馬蹄靴子,不可以倒著穿?

“我自言自語,我在自家門口,管得著嗎?”張一山老了,一臉皮囊,腰彎得象蝦公。

“嘿!嘿嘿!你個老東西,屎尿一褲襠,連個人種也沒留下,你還牛氣上了!跟你一般大的,早他媽到地下聽地狗喊了,你咋還在這世上活受?你他媽到底留戀什麼?我浪費一顆子彈,送你去老家得了!”劉鐵牛舉起槍,把槍栓拉得嘩啦。

“別介!”陳仲秋把紙扇壓在槍上,“你瞎呀,你沒見他一臉土色?這是要死的象徵,你看他腿腫得,一如棒槌,三腫三消,把腿翹,說說,老東西,你胡沁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什麼了?我忘了!”

“走吧!我等著,看著你死,等著你葬!”劉鐵牛收了槍。

佘傳忠仰臉看見噴薄而出的太陽,眩目,晨鳥,浮世的清風,和著潮溼的露水,聽著從不遠處熱鬧的黃花甸子傳來的初使的噪音,他長長舒一口氣,經年不識風塵,秋譁變,冬暴戾,春虛擬,夏狂野,在歲月撲面而來渾噩裡,嬗變的風從不同方向吹來,揉皺了軟弱情懷,撩撥起了慾望的塵埃,解了心結,散了憤怒,自以為四季分明,一切都是印象之中那個陳舊的模樣:見過天藍,看過天烏,聽過風號,被嬌羞的雨淋過,閉上這雙拙眼想想,分辨不出噪音的涇渭,切切嘈嘈,他又彷彿聽見張一山那囈語般的聲音:活瞎了!活瞎了!囈語般混沌不清,自從張的女人象一片秋葉寂靜死去,就經常大小便失禁,張氏是特別注意了,如履薄冰一樣小心,沒有糊塗到什麼不知,但每次都勢不可擋無知覺墮落在褲襠中,佘傳忠從這象煎餅一樣張氏自己撬開的語縫中,參悟出點兒什麼,他曾經自以為聰明絕頂之舉,現在看來:是活瞎了!黃興忠賊一樣,急急把土地這個沉重的包袱甩給他,當初他還以為揀了個大便宜,現在看來那句俗語就應驗了:房是羈絆地是累!自己揀根繩索,把自己脖子套上了,放著城裡衣食無憂的生活不過,三六九跑到這鄉來,心爛爛掉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了包袱的黃興忠,象個遊俠,來無影去無蹤折騰,雖沒有聽到更多有關黃興忠的長長短短,但他相信黃氏不會消停,一定還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折騰。

自從日本人打進來,莊稼雖豐收在望,但日本人的爪牙,諸如陳仲秋之流的,就象螃蟹一樣,四肢挓挲,象只靈性的蒼蠅,隔三差五,會不請自來,嗡嗡自鳴得意,在他的頭頂上亂飛、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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