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要聽她的,風騷出名,狠毒更有一號,鷹嘴巖上的鬼,連笑聲都陰森森的,王快刀這種刀槍中的悍客,懼其人幾分。
鷹嘴巖是漕幫橋頭堡,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它在海安。吃定漕幫,又混在漕幫裡,凌厲如鬼,沈仲鈴一聲斷喝,鷹嘴巖就搖來晃去,鷹嘴巖有鷹名符其實,巖洞邊上棲息,鷹王每天都落沈仲鈴肩上,一雙帶藍閃金邊的眼,盯人讓人發慌,特別是沈仲鈴一聲“咬他!”,它就“嗷---!嗷---!嗷----!”圍著人轉一圈,彎鉤一樣,象極了牙醫的用的剪子,從上頭,俯衝而下,咬住人的耳朵,或眼皮,更或是臉,比夾子更有力量,往上揪,讓人驚恐萬狀,小十五就被咬過,那鉤齒一樣的爪子,踩在人臉上,鉤破鉤傷,沈仲鈴那個肥胖的老婊子會笑得前仰後合,象鴿子撲愣愣要飛,她手下有閻羅、孟婆兩個小首領,陰鷙孤傲,象鷹,比鷹更讓人恐懼。
仗著和沈仲鈴這點兒皮肉上不清不楚的關係,他們臭味相投,沆瀣一氣,利益均沾,多年來,沒人敢動曹修德。
“沒有我罩著你,那些徒子徒孫早已經將你生吞活剝,你在哪隻魚蝦肚子裡變成便便被無情排洩物都不知道!”沈仲鈴說的是實情,沈是怎樣瞄準這隻瞎鷹的?別看曹修德寡瘦,卻長著個異於常人,才自投羅網,飛蛾撲火狀撲沾上去,她好這一口,成癖有癮,改不掉,也不想改,那是毛毛雨,且時長,女人在他身下,欲死欲仙,讓多少男人汗顏,讓多少女人羨慕妒忌恨。
黃興達到過北家,沒有如願以償,但探知到訊息,李蓮雲只好領著他去了塌河谷地,七轉八轉,黃興達竟迷了路,見到陳梅梅、劉中天已經是半夜,路不好走,方向感又差,但這事十萬火急,又耽擱不得,馬車在谷地裡,象個醉漢,還好,李蓮雲不常來,但方向上沒錯,也沒有走彎路,好在燈光孤影還在,狗在狂咬,聲顫聲回。
陳梅梅人已經睡下,屋裡燈火還亮著,叫了兩聲,就開了門,讓他們進去坐,黃興達年長黃興忠,沒好意思進,“弟妹,興忠在不在?家是出了大事,她死了,是陳仲秋乾的!”
陳梅梅一頭霧水,她慌里慌張,就僵在門口,雙手抓撓,“出了這等事體,興忠又不在,怎麼辦?”一時沒了主意。
“管家也去了嗎?”
“你們先坐,我去喊管家!”只去一下,喊來一堆人,黃天河、高孝奎、劉中天、黃天天這些個人,就都來了。
紛紛從太太屋裡拿出板凳,就坐在屋外有些溼漉漉草地上,眾人聽完黃興達陳述,就罵了陳仲秋,但一時也沒了主意,劉中天干咳兩聲,“恐怕太太也說不清她是哪兒人吧?在我記憶中,好象她就是斷了線的風箏,按說這是老一輩遺留下來的事體,該去找她孃家,我估計連老楊頭都說不清,這事說起麻煩,把老規矩撇一邊,既然說不清,也就不去說,再說非常時期,說起來年紀不小,但終歸屬於凶死,多留也不吉利,老爺去了連腳鎮,離這兒有多遠,我也不知道,事又出突然,在家擺這麼多天,也不合適,就眾人拾柴,埋了算了,棺槨壽衣不能少,考慮實際情況,就埋在老黃老爺太太旁邊吧,當然,位置要偏下,不能與正牌太太齊驅並駕,人家畢竟正宗,且生下黃老爺,傳宗接代,奇功一件,林氏屬小,且無庶出親生,畢竟又有些汙點,大家可以口下積德不說,不代表沒有前因後果,黃老爺宅心仁厚,換了旁人,早不問她了,老黃老爺和太太的合葬墓就不動了,具體我這樣提出,不回去叫楊老闆找李濟通商量一下,看怎麼周全,銀兩我會備好,你帶回去交給楊老闆,剩下存櫃上,等老爺回來再說!”
眾人紛紛贊同,一宿無話,天大亮,黃興達睡了一覺,吃了早飯,女眷們也都知道家裡的事,飯後,支撥銀兩,打發黃興達回去,他這邊前腳走,那邊黃天河、高孝奎就出發了,目標連腳鎮。
張一山終於沒有死,十四天之後,咳嗽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那是多少憋屈堵在胸口,不吐不暢,不吐會死,他活過來了,他發現床邊空無一人,淚水無聲滾落,唏噓著,一生悲涼湧上心頭,他抬頭看看窗戶外的天,陽光明媚,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他想弄清這一切,正在這時,門開了,單秀麗,是單秀麗端著一盆溫水進來,要給他擦身子,這個一生與他離心離德的女人,一下子就蒼老了,原先一頭烏髮,現在象霜打一樣,半截全白了,人清瘦了許多,他晃動兩下腳,把單氏嚇了一跳,丟開水盆就跑,“你……你究竟是……?”驚駭退到門邊,拉開門,衝外大叫,“雨煙,雨秀,你們快來哪!”
“哼哼!”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