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就代各位同仁笑納了,烏隊長、小梁,大家都有份,見面分一份,看來我們明天可以打道回府了,兩位,我不留你們了!”
政治猶如過山車,看似驚恐萬狀,實則有驚無險,須臾的改變,命運的拐點,不是180°,而是360°,斗轉星移,快似陀螺,在巨鞭抽打下,快如旋風急如旋渦,掉進去,一眨眼就不見了。
儘管是匿名信,後來還是被莊顯生查證了,儘管是用左手寫的字,證據還是落在莊的手裡,這個人叫吳道洲,在莊顯生臨駕臨江時,他是在副主任位置上,資格老,脾氣臭,嘮騷太盛斷黃腸,他是抓住了機會,想要天翻地覆,他是對付莊顯生,可他得罪一大幫利益集團,最終因婚外情被莊送上了法庭,最後因為沒有錢送禮,狂嚎叫器,死在牢裡,終年53歲。
莊顯生躲過這劫,時來運轉,等他順風順水時,周至柔自然是座上佳賓。
看見周至柔那張苦瓜臉,他哆嗦一下,過河是不能拆橋的,否則自斷後路。
“老莊,你我不是外人,你給我說句實話:這清仁府要不要守?上面是個什麼態度?有沒有具體部署?我們這些失地失去城池的人,省政府怎麼安排?”
“說實話嘛?”
“老莊!”周至柔急了。
“說實話:現在是一地雞毛!幾天前,蔣委員長待從室主任,親臨12集團軍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得而知!至少應該做個守的樣子!”
“你是說:還是要撤?撤到哪裡去?不是我們象沒孃的孩子,而是你們這些封疆大吏!”
“據我所知:12集團軍,加之你們三個縣撤過來的三個獨立師,加上16、17、19集團軍,人數超過三萬,據江防禦應該是沒問題,但日軍炮堅船利,尤其是空中優勢,讓人望而卻步,如果江防失守,日軍會長驅直入,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撤!”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們平時都是幹什麼的?他們不都是老蔣的嫡系、黃埔的精英嘛?怎麼一打仗就慫?”
“老周呀,日本早在明治維新之前,就提出了富國強兵政治政策,中日甲午海戰就是教訓,北洋水師是李鴻章苦心孤詣經營多年,最終全軍覆滅,更何況我軍,現在什麼狀況,你會不清楚?派系林立,貪汙成風,攀比之風日盛,中央軍高人一等,雜牌軍就是庶出,這樣的軍隊如何打仗?老周,早作打算:一切皆有可能!逃亡之路上,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莊顯生一生數次險象環生,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所以眼中有淚光。
陳仲秋坐在暖屋的虎皮沙發上,心中愜意極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他特意坐上去,搖晃幾下。
“大隊長,什麼感覺?”鄭三炮也想坐上去試試。
“就一個感覺:爽!黃興忠那老雜毛還真他媽會享受。你要不要也來試試?”陳仲秋調戲他,笑容象開爛的花,心中卻充滿盛怒:一想到黃興忠前護後擁,每日裡坐在那裡頤指氣使,有個可心女人伺候,家業掙得這麼大,還有一大群兒女圍著他轉,在外面更是八面玲瓏,這他媽的埋五鬼頭上怎地?什麼好事全落他一個頭上,這他媽幸福得四流八淌,滅了單氏,這是官府多年頭疼而沒辦成的事,黃興忠憑什麼?他媽他是太歲嘛,老子今就逆天意而行,太歲頭上動把土,能怎地?郝百聲怕姓黃的,不代表陳仲秋也怕,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該死雞巴朝上!
王柱子一臉犯慫的樣子,扭扭捏捏,“大隊長,我能不能坐一小下,就一丟丟下!”
“那是你坐的地方?”
“哎呀,大隊長就是大隊長,有眼力見,看看,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那叫一個寬敞!”劉鐵牛轉著圈看,“咱以前聯防隊部,那就是個雞窩!大隊長,你是有凌雲之志的人,怎甘久居人下?東風來,東風破,破局只是時間問題,難道你不想坐那把交椅?要不,我找老東西要點開水,潤潤嗓子!”他吸吸鼻子,“大隊長,這裡頭有些黴味!你不覺得?”
“虧你想得出!喝什麼水呀?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後院,後院就沒點兒存貨?”陶醉摸摸鼻子,“不敢多說,三五罈子總會落下吧?”
“有是有道理!”張志清豎起手指,“老是老店,哪能缺了貨,你狗日的這回腦是腦瓜子,靈是靈光一回!我去看看!”
“你回來,你狗日本身就是偷腥的貓,找著一罈子,你不喝個半罈子?我不放心,王柱子還是你去!”
“他他他嘴上沒毛,辦事能牢?”張志清看見花牆外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