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我曾經長時間生活在龍澤縣城,對此卻一無所知,甚至不屑以為他們只是長在牆縫裡的草,偶爾一兩棵,終究成不了氣候,這種想法是極其錯誤的!扶我一把,我要起來!”
麻生太郎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襲擊運輸車隊,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但究竟是什麼人乾的,不得而知,在臨江除了一直藏在小孤山的臨江縱隊,幾乎再也扒拉不出其他武裝力量,他們曾經攻打過臨江縣城,根據竹下內一和小澤興安的報告,又確實不能斷定就是他們所為,這是否釋放另外一個訊號:已經有人開始惦記起扁舟機場!如果是這樣,那勢必會影響“天女散花”計劃的實施,能夠放在臨江的力量,實在是捉襟見肘,如果要保證密牙幹道路暢通無阻,勢必要投入更多的武裝力量,可是……中國的地方太大,佔用兵力的地方實在太多,一千五百人是他能給每座縣城投入的最多兵力,而僅僅臨江小孤山一處的武裝號稱萬計,要抵禦這樣的武裝力量太難太難,他們可以缺槍少彈,但他們對地形上的掌握優勢,是無法比擬的。
根據竹下內一對運輸車隊慘烈的描述,戰鬥用慘烈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密牙幹這個怪異的名字,在地圖上幾乎找不到,或著說:在地圖上,它不是一條相通的路,而它的一部份,則用別的名字代替了,地偏路遠,僅有不足二十人的武裝力量,無疑是羊入虎口,不用吞,不用撕扯,就下去了,如果不走陸路,水路呢,他的一雙鷹眼,在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線上尋找,到底有沒有這樣一條合適的補給線?
他的目光還在捕捉,卻拿起桌上電話,給陸軍上將德川宏一打電話,“德川君,我是麻生太郎!”
“嗯,你好!你說!”在此之前,他正在電報中,和大藏省近衛文麿探討帝國的財政問題,帝國還能打多久?中國的戰場問題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解決?以戰養戰有幾分可行性?這些上層決策者究竟是怎麼想的?德川宏一直擊核心問題,近衛文麿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言語之間閃爍其詞,到最後就只有說:這一切天皇自有安排!天皇也是人,不是神!德川宏一從這些表象中悟出:帝國在戰爭之初就馬陷淤泥,這是一場耗盡帝國人力財力,註定毫無勝利而言的戰爭,但戰爭機器太過龐大,一旦啟動,誰也無法讓它停止。
“尊敬的將軍閣下,你能不能告訴我:‘天女散花’計劃是否可行?如果要執行這樣的計劃,保證是什麼?”
“麻生君,你這是怎麼啦?難道一次小小的失敗,你就退縮不前了?”
“小小的失敗?在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一次損失六輛軍車、十八名帝國軍人,近二十噸成品油,我們連是誰幹的都不知道,這叫小小失敗?德川將軍,你真的那麼看?我不相信!”麻生太郎幾乎咆哮起來。
“麻生君,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瞞你說:就剛才,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我和我們的大藏省探討過比你這個更加深刻問題,這架機器太過寵大,沒有人能按下它的休止鍵,除非燈枯油盡,這不是多年前的甲午海戰,這是一次全面戰爭,無法計較一城一地得失,更何況人乎?你給我講過的原田浩二以及近期的堂本木澤,他們貴為帝國諜報人員,雖死猶生,我相信帝國會記住他們,他們的靈魂也許早已經飛回帝國,東京都靖國神社應該有他們一席之地,我們不應當沉醉於這裡,更多的時間,應該花在帝國聖戰上,告訴竹下內一:近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確保‘天女散花’計劃的實施,它關乎到奪取橫江的江防戰略,進而進佔上海,直搗支那首都金陵的系列計劃推進,就讓那個淺倉次郎帶罪立功吧!等到我們奪取金陵的那一天,中國人就會作鳥獸散,這一點:菊機關似乎已經邁出了可喜的一步!”
“嗨!”
“看看,看看!這就是我們一直瞧不起的泥腿子,他們一聲不響,又製造了讓日本聞風喪膽的密牙幹事件!沒有這些油品的供給,那些停在扁舟的飛機,就是一堆廢銅爛鐵,同志們,兄弟們,時不我待,我們能不能向泥腿子學習一下,少些侃侃而談,多做些有益於國家民族的大事,據現有掌握的資料來看,在東部臨江能夠組織完成這一使命的,恐怕也只有一直盤桓於小孤山的臨江縱隊,地偏人稀,我們在那裡一直是空白,沒有相關勢力滲透,這一點,我們遠不如共黨,各位同仁,共產黨又給我們上了極其生動的一課!”錢牧寒和烏白在四馬公司二樓,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有李大志、史鳳琳、胡九成這些所謂的黨國精英,錢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戴主任有令,在座的各位,包括我:一定親臨臨江,做好蒐集情報、匯總制定詳盡的計劃,不惜一切代價,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