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其實不在尹茉的計劃之中,但她看著身邊垂眼沉默的段舒芫,輕嘆。
燭光搖曳的浴房裡,熱氣不斷攀升著。
隔著一扇浴簾,男子被人用微透的黑布矇住了雙眼,語氣恭敬:“主子,今兒您想玩什麼把戲?”
柳太妃斜靠在浴凳上,聞言起身,在靠近男子的時候,神情恍惚像是在看別的人一般。
可男子臉上諂媚的表情惹得她極其不悅,揮手甩了他一巴掌,厲聲斥責道:“本宮讓你開口了麼?”
男子馬上跪下了,埋首示弱道:“都是奴才的錯,還請主子息怒。”
“行了,你滾進來。”
柳太妃不耐地扯開了身上的披風,露出了裡邊輕薄的寢衣,暗自思忖:“這次的香味怎得如此刺鼻?”
男子跟隨她的腳步進了浴房,脖頸被熱氣燻得泛紅。
聽到房裡頭持續的水聲,獨自守在門前的瓴嬤嬤越發愁眉苦臉,她盯著天邊銀灰色的月牙無聲誦著經文。
“你再說一遍?”書房,慎王語氣不穩地質問道。
管家自知大禍臨頭,心一橫把事情和盤托出:“起初老奴以為只不過是普通的禮品,清點之時才發現不對,那大箱子里居然躺著一名昏迷不醒的幼童。”
裴戍當機立斷吩咐道:“走,去庫房。”
亥時,威遠侯府一片大亂,家奴們紛紛出動尋人:“小少爺!小少爺,您在哪兒啊?”顧青山扶著哭到近乎昏厥的雲姨娘,急得跺腳。
二房傅氏也被這番動靜給吵醒了,待她穿戴整齊趕到主院,就見到雲姨娘抓著顧青山的衣襟口不擇言道:“若是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這個賤人一起給我兒陪葬!”
她嘴裡的賤人,乃是顧青山的新晉寵妾,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