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站在白山城外的一處破落木屋前,搓了搓手,吐出一口白氣。
這鬼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前幾天還暖和得像春天,今天就冷得像進了冰窖。
他此行目的可不是為了欣賞這淒涼的景色,而是為了打探黃巾軍虛實,好趁機撈一把。
經過這段時間的“友好”往來,他已經將黃巾軍的底細摸了個七七八八,包括他們的兵力部署、糧草儲備,甚至連他們致命的弱點都一清二楚。
胡家、林家這兩個依附黃巾軍的土財主,便是他計劃的第一塊肥肉。
“咳咳,”陳浪清了清嗓子,對著木屋裡喊道,“歐陽先生在嗎?陳浪求見。”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門縫裡探出頭來,正是歐陽明的書童。
這小子機靈得很,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像是在打量著陳浪。
“陳大夫有何貴幹?”小書童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哦,是這樣的,”陳浪故作關切地說道,“前些日子我給歐陽先生診過脈,說是近日恐有反覆,特意過來看看。”
小書童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不一會兒,他又走了出來,對陳浪說道:“先生請您進去。”
陳浪故作推脫道:“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話音未落,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歐陽明和黃勝一左一右站在門口,臉上堆滿了笑容。
“陳大夫,快請進,快請進!”歐陽明一把拉住陳浪的胳膊,熱情地將他往屋裡拽。
黃勝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陳大夫,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快進來坐坐。”
陳浪半推半就地被兩人拉進了屋內。
這木屋看著破舊,裡面卻別有洞天,佈置得乾淨整潔,甚至還有一絲書香氣息。
“陳大夫,請坐。”歐陽明指著屋內唯一的椅子說道。
陳浪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下來。
黃勝則順手關上了房門,屋內頓時暗了下來,只留下桌上搖曳的燭光,映照著三人各懷鬼胎的臉龐。
歐陽明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指指點點……
歐陽明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陳浪佔據白鹿鄉,猶如一把尖刀直插我腹地。此地易守難攻,若強攻,必損兵折將。”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陳浪和小黃,“必須智取。”
黃勝粗獷地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先生妙計安天下,俺老黃就等著先生吩咐!”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歐陽明繼續說道:“我已探明,白鹿鄉雖看似鐵板一塊,實則暗流湧動。陳浪分田地,看似籠絡人心,實則觸犯了不少地主豪強的利益。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散播謠言,分化瓦解他的勢力。此外……”他壓低了聲音,“白鹿鄉水源皆來自上游的白山河,我們可以……”他做了個下毒的手勢,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
陳浪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冷笑。
這兩人打的算盤,他早已瞭然於胸。
分化瓦解?
白鹿鄉的百姓早已嚐到了分田地的好處,豈會被幾句謠言蠱惑?
投毒?
他早就命人加強了水源的巡邏和檢測。
“先生此計甚妙!”陳浪違心地讚歎道,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只是……白鹿鄉的百姓如今安居樂業,只怕不易動搖。”
歐陽明擺擺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陳大夫多慮了。民心如水,易漲易退。只要我們略施小計……”他湊近陳浪,低聲道,“比如,散佈一些關於陳大夫的……不利傳言……”
黃勝也跟著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比如,說陳大夫私吞田地,欺壓百姓……”
陳浪猛地站起身,臉色一沉:“二位,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陳浪一心為民,天地可鑑!”
歐陽明和黃勝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陳大夫莫急,我們只是隨便說說。”歐陽明重新坐了下來,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其實,我有一事相求……”
歐陽明放下茶杯,嘆了口氣,目光幽幽地望著陳浪:“實不相瞞,陳大夫,我有一心腹之患,需要一種……特殊的藥材。”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
陳浪心中冷笑,這歐陽明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故作驚訝地問道:“毒藥?歐陽先生要毒藥做什麼?”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