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地擺了擺手,“王大人過獎了,在下這點雕蟲小技,怎敢與宮裡相比。
只是…在下心中始終有個疑問,這絲綢…不知能否過得了江南織造局的眼?”
王守義一聽這話,頓時挺直了腰板,拍著胸脯保證道:
“陳先生儘管放心!這等絲綢,莫說是江南織造局,便是宮裡的娘娘們見了,也要搶著定製!
到時候,怕是訂單都要堆到白鹿鄉去咯!”
他說著,眼神又黏在了那三匹絲綢上,恨不得立刻據為己有。
王夫人在一旁也附和道:“老爺說的沒錯!這絲綢,妾身一眼就看中了!若是能做一身衣裳,定能豔壓群芳!”
陳浪看著兩人貪婪的模樣,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如此甚好…那…”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目光在王守義和王夫人之間來回掃視,“不知…”
王守義連忙開口,“陳先生有何吩咐,儘管直說!”
陳浪微微一笑,彷彿沒看到王守義眼中的貪婪。
“那這三匹絲綢便贈予王大人如何?。”
王守義一聽,心中大喜,這小子,還真是上道!
他連忙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陳先生所贈,我自當妥善儲存!”
王夫人一聽陳浪要將絲綢留下,心中更是歡喜,她拉著王守義的袖子,撒嬌道:
“老爺,既然陳少爺如此慷慨,那妾身就卻之不恭了!這匹絲綢,妾身這就拿去,給家父做件長衫!”
說著,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抱其中一匹。
陳浪見狀,也不阻止,只是笑著說道:
“王夫人喜歡就好。”
他心中暗自點頭,看來這絲綢的品質的確是過關了,連這貪婪的縣令夫婦都如此喜愛,想來拿到江南織造局,也定能引起轟動。
王守義見妻子如此猴急,心中有些不悅,但又不好當著陳浪的面發作,只得乾咳一聲,說道:
“夫人,這絲綢,是要先送去江南織造局的,待織造局的官員看過之後,才能……”
王夫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她抱著絲綢的手緊了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對著王守義擠眉弄眼,嬌嗔道:
“老爺,這絲綢如此精美,若是送去了江南織造局,萬一…萬一被那些貪官汙吏給昧下了怎麼辦?還不如…不如……”
她故意頓了頓,用眼神示意王守義。
王守義自然明白妻子的意思,他心中暗罵: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這可是巴結江南織造局的大好機會!
若是能借此搭上關係,日後升官發財,還不是指日可待!
他正要開口訓斥妻子,卻見陳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連忙改口道:
“夫人說的也有道理,這絲綢如此珍貴,還是小心為妙……”
他說著,眼珠子一轉,“不如這樣,我先派人將其中一匹送去江南織造局,剩下的兩匹,就先留在府上,以備不時之需。”
王夫人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她連忙將手中的絲綢抱得更緊了,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老爺英明!”
她說著,又對陳浪說道,“陳少爺,您放心,這絲綢放在妾身這裡,絕對安全!”
陳浪看著王氏夫婦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如此,就有勞王大人和王夫人了。”
王守義見陳浪答應,心中更是得意,他正要開口說話,卻聽王夫人說道:
“老爺,這絲綢如此珍貴,妾身這就去把它鎖起來!”
說著,便抱著絲綢,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後堂。
王守義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