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裡最豐富多彩的一年。
&esp;&esp;她不知道,度濂淮無數次想要買機票出國找她,又無數次強迫自己忍住。他寧願讓自己徹夜難眠、撕扯著頭髮痛苦地度日,也逼迫自己不許去打擾她。他在手機裡寫了無數條想發給她的訊息,寫滿了思念、款意、卑微的懇求,可最終他都一條一條地刪掉。
&esp;&esp;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看著她卡上的餘額。每當看到數字有所減少,他就覺得安心—她有在花錢,她有好好照顧自己,沒有虧待自己,她應該過得不錯。
&esp;&esp;可這遠遠不夠,他還是想知道更多。他會反覆重新整理她的朋友圈,視奸她的社交賬號動態,他偷偷讓沉殊去打聽,讓沉芷藉著朋友打聽她的近況。她除了學習,還有談戀愛,參加活動,旅遊,健身…她似乎過得很好。
&esp;&esp;雖然他第一次知道度炘炘的談戀愛的那天,他還是情緒崩潰了。那天他一個人坐在酒吧喝了很多,各種烈酒,從一杯到十幾杯,酒精灼燒著他的喉嚨,可比不上心臟撕裂般的痛。他曾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早在徐衡舟剛出現在度炘炘身邊時,就讓人去調查過他,發現他確實是個好男人
&esp;&esp;——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私生活幹淨,成績優異,家境良好,為人溫和善良謙遜,有責任感。度濂淮絕對不允許可能傷害度炘炘的人靠近她身邊。可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更適合炘炘,他或許遠比自己更能照顧好她,度濂淮無數次對自己說,放手吧,炘炘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肯定比和跟著自己幸福。
&esp;&esp;可當他看到兩人親密擁吻的合照時,他發現自己還是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個現實。他心裡有個瘋狂的聲音在嘶吼—搶回來,她是你的!可另一個聲音又在冷冷地嘲笑他—你給過她什麼?囚禁,傷害,噩夢,創傷?你甚至逼瘋了,你配嗎?
&esp;&esp;沉殊來的時候,他已經醉得連杯子都握不住了,癱倒在吧檯上,臉色蒼白得可怕。“度濂淮,你他媽發什麼瘋?”沉殊一把扶住他,皺眉罵道,“就因為她談戀愛了?你自己放她自由的,現在裝什麼深情?不行現在就去把他倆攪分手。”度濂準盯著桌面,眼神渙散,他低聲呢喃:“別…她幸福就好…”
&esp;&esp;沉殊看著他這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度濂淮是真的愛她。可他的愛,太極端,太偏執,傷了她,也折磨了自己。“行了,別喝了,我送你回去。”沉殊嘆了口氣,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esp;&esp;度濂淮的意識已經模糊,他跌跌撞撞地靠在沉殊身上,喃喃著:“沉殊,你說…我當初把她帶回家,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沉殊沒有回答,他只是無聲地攙著他,心裡嘆息著——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esp;&esp;度濂淮也在努力適應沒有她的生活,他強迫自己不去打擾她,看著她好像離自己漸行漸遠,看著她朋友圈的照片他會一直盯很久,看到她似乎過得很好。他甚至做好了她可能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的心理準備。可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esp;&esp;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即使過去這麼久,他依然對她的身體瞭如指掌,她身體的每一下顫抖,每一聲嬌喘,都依然讓他深深淪陷。他的雙唇緊貼著她的身體一點一點滑下,帶著剋制的溫柔。他的手指緩緩滑過他的雙腿間,觸碰到了那曾屬於他的印記。
&esp;&esp;藉著昏暗的燈光,他低頭探去,他的心狠狠一震。他的名字依然還在那裡。只是‘度濂’兩個字淺淡了許多,卻終究還留在她的肌膚上。他曾經以此為傲,認為這是她屬於他的印記,她身上最無法磨滅的烙印。可現在,他只覺得痛。一陣深入骨髓的心痛,和洶湧而來的愧疚,這是他罪惡的證據。
&esp;&esp;“這個紋身…”他的聲音低啞得發顫,“你還留著?”度炘炘低頭看了眼,隨意地笑了一下,語氣漫不經心:“洗紋身太疼了,放棄了。”
&esp;&esp;“對不起…”他俯身吻上那個印記,熾熱的愛意裹挾著失而復得的瘋狂,一點點將她吞沒。這一夜,他一遍一遍低聲喃喃著她的名字,像是想要不斷地把她的身體填滿,彷彿這樣就能把這兩年的空白也填滿,把所有的思念都傾瀉而出。
&esp;&esp;幾天後的一個夜晚,度炘炘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啟櫃子最底層一個上了密碼鎖的抽屜。抽屜裡是些零碎的雜物,有小學中學時候的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