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聽了流嵐的話,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返笑道:“怎麼,嫉妒?你知道自己現在站在哪裡嗎?這麼大一個拍賣會,會拿贗品出來欺騙賓客?”
一邊是和自己有前怨的流嵐,一邊是權威的拍賣會,的確無論是誰都會更願意相信後者。
陳延越說自己越是能將自己說服,他上下瞟了流嵐一眼,不屑道:“我手上的畫你搶不走,靠山你也搶不走,少費這些心思吧!”
陳延這話來得莫名其妙,流嵐完全沒聽懂。
陳延見他的表情像是不想承認,嗤笑著揭穿:“別演了,剛才在拍賣會場,難道不是你一直在偷看周總?”
流嵐恍然大悟,“你以為我要搶你的金主?”
流嵐嘴裡的“金主”二字顯然又刺痛了他,陳延啪地將扇子合起來,指著他道:“做人不能太高看自己,當初我能弄倒你一次,現在就能弄倒你第二次!”
他哼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聽說了,江家人是被你家趕出來的。你們有舊怨,如今給你撐場面,無非就是被你哄騙兩句,真以為你能和少將結為伴侶,利益驅使而已……等著吧,你嘚瑟不了多久。”
好言不勸該死的鬼,流嵐見他要走,不作解釋和挽留,低頭檢查自己的手環。
誰想陳延竟然又半路折了回來,正好看到他握著自己的手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諷似地笑道:“忘了告訴你,這個拍賣會吸取過有人偷展品的前車之鑑,洗手間內部設有干擾器,既無法拍攝留影,也連不上星網。”
怪不得陳延會專門跑到洗手間來堵他,原來是早有防備。
看著他挑釁似的表情,流嵐絲毫不氣惱,好像也沒覺得錯失這次弄他的機會有多可惜,只平靜地放下手環,一如既往地昂起下巴,眼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指了指他握在手中當寶貝的畫扇。
還沒等陳延反應過來,流嵐就遠遠朝著他的手腕彈指,陳延的整隻手頓時失力抽筋,突如其來的疼痛使他一瞬間失去平衡,站姿都無法保持平穩,只能單膝跪下保證自己不會直接倒在地上。
流嵐平時少有用武功對付普通人的時候,倒讓陳延忘記他們之間實力懸殊的事實。
手上的無力抽搐感令陳延冷汗直流,他疼得倒吸著冷氣,咬牙切齒逼出兩句話:“你、對我的手幹了什麼……!”
流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撿起掉落一旁的畫扇,開啟來仔細看了一眼。
被陳延用來挽尊的“貴重藏品”就這麼輕而易舉到了流嵐手上,但陳延此時也沒有閒空去為此惱怒,他正忙著抱著自己的右手哀嚎。
流嵐看清畫扇上的細節,順手將畫扇塞回到了陳延懷裡,絲毫沒有要佔為己有的意思。
確認完自己想要確認的東西,流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十分狼狽的陳延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把畫扇雖然仿得很真,但的確是假的,你不信可以另找鑑定師來檢視……找個專業點的,記得重點檢視印章部分。”
把想說的話說完,流嵐一把握住陳延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站好,陳延手上的疼痛感也在他這麼做之後立刻消失無蹤。
陳延劫後餘生般悻悻地檢查自己的手,卻一點被攻擊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要不是他額頭上還有幾滴未乾的冷汗,說不定還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陳延開始覺得自己單槍匹馬來洗手間堵流嵐是一個極為錯誤的決定。
下半場拍賣差不多該開始,小滿還在會場裡等他,流嵐沒興趣再陪陳延在這裡耗時間,徑直往洗手間門口走。
見流嵐又動起來,陳延僅剩的氣焰徹底消失,連忙瑟縮到一邊,不敢再說話惹他。
流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洗手間。
轉出轉角後,流嵐意外地發現小滿不知何時已經等在路口,這會兒正朝他招手。
見他出來,小滿主動解釋道:“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擔心你出事,所以跑來找……”
小滿瞄了眼外面,小聲說:“幸好我來得及時,那個陳延嚎的聲音也太大了。”
流嵐餘光掃見了路口“正在清節中”的指示牌,頓時明白過來,怪不得陳延叫了這麼老半天都沒把別人招來,合著是都被小滿找藉口擋走了。
跟在他和劉昂的身邊太久,果然多多少少還是會受些影響。
中場的歌舞節目即將結束,流嵐和小滿再次回到座位上。
流嵐坐下時發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