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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條尚未結痂的口子，尤其在眼睛上的那一道很顯眼。陸嶼行用指腹按住傷口下的面板，湊近了點看。商玦的眼球在他指腹下動了動，隔著一層薄薄的眼皮，那觸感很奇妙。
&esp;&esp;那傷口不算淺，商玦的眼皮很單薄，便給人一種，那片碎瓷片劃得再深一些，就會傷到眼球上的感覺。
&esp;&esp;“你爸打的？”
&esp;&esp;商玦不想跟他解釋那麼多糟心的家庭關係，抬起眼看陸嶼行擰緊的眉頭。
&esp;&esp;後者的手掌貼在他臉側，掌心乾燥又溫暖，商玦很輕微地偏了一下頭，眼睛上的傷口便在陸嶼行的指腹上蹭了一下。
&esp;&esp;陸嶼行的手指僵住一瞬，隨後慢慢鬆開了。
&esp;&esp;商玦：“田邈那邊怎麼說？要找你麻煩？”
&esp;&esp;“他家人來了一趟，本來說要去警局告我，看到我頭上的傷就歇了。”
&esp;&esp;“老王找過你嗎？”
&esp;&esp;陸嶼行：“嗯，剛回來就讓我去他辦公室了。說我先動的手，要我跟田邈道歉、經濟賠償。”
&esp;&esp;“你怎麼說的？”
&esp;&esp;“賠償可以。”
&esp;&esp;道歉不可能。
&esp;&esp;陸嶼行說完，看到商玦表情凝重地垂眼思索，冷聲問：“想說我衝動了？”
&esp;&esp;商玦輕輕撇嘴，想：我現在有什麼立場教訓你？
&esp;&esp;他轉頭看向茶几上的鍋，說：“要不要我給你找個袋兒裝？”
&esp;&esp;這一大堆零零碎碎的，萬一走路上掉一個，他可不知道陸嶼行這顆脆弱的腦袋能不能經得起反覆彎腰。
&esp;&esp;“……”
&esp;&esp;陸嶼行：“算了，我帶回去也用不上。”
&esp;&esp;商玦皺眉：“你耍我是吧？”
&esp;&esp;“……你以為我像你？”陸嶼行轉身往外走。
&esp;&esp;商玦跟著他走了幾步，在玄關處停下來，沒出去送他。
&esp;&esp;他倆現在的關係，送人就顯得太超過了。
&esp;&esp;開門時，陸嶼行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鍋你留著煮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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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待人走後，商玦回過神，又把大費周章收拾出來的鍋碗瓢盆全部歸位，倒出來的調味料重新倒回撥味瓶。
&esp;&esp;忙了半天，他真的有些餓了。
&esp;&esp;家裡有買袋裝的刀削麵，商玦想了想，對自己的調味水平不是很有自信，於是給自己換成了泡麵，再臥了個蛋。
&esp;&esp;雞蛋被他臥得有點碎，但面煮得還行。泡麵怎麼煮都不會難吃。
&esp;&esp;他回來得晚了，這天的課就剩下一節，商玦索性就沒去上。
&esp;&esp;第二天早上他才出現在教室，臉上的藥棉太惹眼，商玦換了創口貼，眼皮因此眨動得艱難。
&esp;&esp;他膚白，創口貼並不貼合膚色，上課老師看見他時就注意到了，說：“哎呦，你怎麼也受傷了？跟之前坐旁邊的同學打架了？”
&esp;&esp;兩人腦袋上都有傷，又已經不在一起坐了，有此聯想也很正常。
&esp;&esp;商玦笑了笑，搖搖頭說不是。
&esp;&esp;他不知道此刻坐在後面的陸嶼行是什麼表情，也沒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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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嶼行把田邈揍得不輕，後者被迫在學校裡安分了一段時間。又一週後，商玦才收到賀煬的訊息，兩人約在商玦家裡見了一面。賀煬將一個信封遞給他，裡頭裝了一疊照片。
&esp;&esp;商玦開啟看了眼，都是田邈出入一家酒店的照片。不用猜也知道是去做什麼的。
&esp;&esp;他問：“頻率呢？”
&esp;&esp;賀煬：“不好說，他傷才剛剛好一些，前天才第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