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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透風的空洞好像被一團軟綿的雲細細地填補上。
&esp;&esp;把商玦剖開一個口之後，陸嶼行突然冒出了一種沒來由的探索欲，並且極其強烈。他垂眼盯著在自己的膝蓋上輕浮地作亂的腳尖，想搞懂輕浮和所謂的“保守”商玦到底佔了哪一邊。
&esp;&esp;他抬起眼睫，把面前的人看了看。
&esp;&esp;鴉青色的真絲家居服，飽和度不大高，灰調的布料讓商玦整個人彷彿被打上一層柔光。商玦開學來沒剪過頭髮，短髮較一個多月前長了些許，腦後的頭髮貼著牆壁，被蹭得往上冒出一小截。
&esp;&esp;陸嶼行上手撩了一把他細軟的鬢髮，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esp;&esp;商玦一句“男人的頭髮不能亂摸”剛要脫口而出，唇齒啟開，聲音沒出來，反而被一條灼熱的舌尖鑽了空子。
&esp;&esp;舌尖相觸的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esp;&esp;陸嶼行被商玦的舌頭電了一下，渾身的肌群都被觸電般的感覺繃緊了。
&esp;&esp;他一開始沒打算……要這麼親的。
&esp;&esp;他停頓了兩秒，才抬手去兜住商玦的後頸。商玦的一整條脊椎骨都像根僵直的木頭似的。
&esp;&esp;陸嶼行仔細看看，發現這大概還是一條紅木。
&esp;&esp;商玦從頭到腳都燒成紅的了。
&esp;&esp;他抵開陸嶼行的舌尖，閉上齒關，頭用力往邊一偏，喘了兩口氣。
&esp;&esp;人尚且未緩過來，視線一轉，跟陸嶼行茫然的雙眼相對。
&esp;&esp;後者睜著他明亮的狗眼，很虛心地求問：“……我親錯了？”
&esp;&esp;商玦：……我他媽哪兒知道！！
&esp;&esp;他感覺自己彷彿被陸嶼行塞了顆芥末糖，眼眶酸澀，牙根也酸，“寶貝兒……不是！陸嶼行。”
&esp;&esp;難得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陸嶼行：“嗯。”
&esp;&esp;商玦想說什麼，忍了忍，換了個問法：“上次你請假幾個禮拜去醫院檢查，醫生怎麼說的？他們說你的失憶症能自己恢復的吧？”
&esp;&esp;“醫生沒這麼說過。”
&esp;&esp;“……”
&esp;&esp;陸嶼行接著說：“不過，能治得好。過段時間，等放假吧，我會再去別的醫院檢查。”
&esp;&esp;商玦攤牌的話被這句暫且堵了回去，奇怪地道：“你不是不打算再折騰了嗎？”
&esp;&esp;陸嶼行沉默了會兒：“嗯。之前感覺沒什麼必要。”
&esp;&esp;商玦：“那現在？”
&esp;&esp;商玦感覺拖著自己後頸的手輕輕在他面板上摩挲了下。
&esp;&esp;陸嶼行望著他，抿了下唇。
&esp;&esp;“現在，想把你記起來。”
&esp;&esp;商玦一怔，心跳重重漏了一拍。
&esp;&esp;他的視線跟陸嶼行安靜的目光在空中糾纏片刻，隨後轉了開來，嘴唇哆嗦了下，低頭按住胸口。
&esp;&esp;陸嶼行：“不舒服嗎？”
&esp;&esp;商玦的聲音聽上去竟有點虛：“……沒什麼。”
&esp;&esp;應該是我的良心在痛。
&esp;&esp;陸嶼行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esp;&esp;“我之前說過，如果你想分手，儘管提。我能理解。”
&esp;&esp;他說過同樣的話。
&esp;&esp;上一次，是想把商玦從自己的生活裡推出去。這一次，是不希望拖累對方。
&esp;&esp;商玦扭過臉，臉側的咬肌緊了又放鬆，放鬆後再繃緊，往復幾次，力氣也被榨乾了。
&esp;&esp;“……不，分……”他吸一口氣，“不分，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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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商玦藉口去了臥室的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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