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炳華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好,爺爺努力活下去,陪著我們暮暮。”
爺孫倆抱在一起相互安慰,誰也沒提蔣成禮。
嚴暮和馮遇達成一致,瞞著嚴炳華,沒讓他知道換女的真相,只告訴了他蔣成禮出軌被嚴頌雨發現了,所以他才痛下殺手。
他們跟警方也達成共識,不告訴嚴炳華真相,他的身體經不住更大的打擊了,只是庭審那天,嚴暮要想辦法托住嚴炳華才行。
“嚴旭呢?”嚴暮忽然想起了又不見影的弟弟。
嚴炳華:“在家呢,這一個多月都沒出去鬼混,就是成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大概是在懺悔吧。”
“爺爺,嚴旭不能再任性下去了,瑞鑫需要他,反正他大學還沒去報道,不如送他出國留學吧,專業就金融管理吧,他選的哲學純屬是混日子的。”
看著嚴暮眼裡的痛苦,嚴頌雨忽然明白了,嚴暮沒說假話,她是真的不想要瑞鑫了,大概從得知自己身世那一刻起,她就想著要把瑞鑫還給嚴家人了。也許這樣做,她才能減輕自己心裡的負罪感。
嚴炳華看著嚴暮,眼裡閃過一絲無奈,還有微不可察的欣慰,但他還沒說話,剛到的嚴旭就衝了進來。
“姐,我不要出國留學,我也不想學金融管理,就算我做得不對,你也不能這麼懲罰我吧?”
“瑞鑫有你就夠了啊,你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為什麼忽然盯上了我?別人家為了繼承權爭得你死我活,你怎麼還要給自己找敵人啊?”
嚴暮微微蹙眉,平靜地反問:“那你是我的敵人嗎?”
嚴旭一愣,“我不是。”
“那不就得了,瑞鑫這麼大,總不能全靠我一個人啊。”嚴暮忽然變得語重心長,“嚴旭,你應該學會懂事了。”
這天的談話以嚴旭逃走告終。
庭審當天,嚴暮住院了,她在去接嚴炳華到現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嚴炳華只能拜託了馮遇代他出席,自己去醫院守著嚴暮。
馮遇趕到醫院時,複雜地看了眼一身傷痕的嚴暮,“暮暮怎麼樣了?”
嚴暮笑著說道:“我沒事,馮叔叔,結果怎麼樣?”
“周月故意殺人,還妄圖以精神病為藉口脫罪,罪加一等,判處有期徒刑40年。”
“蔣成禮教唆殺人,判處有期徒刑20年,我在調查過程中還發現了他藉助畫作幫人洗錢,金額巨大,至少會再判10年有期徒刑。”
“好!好!”嚴炳華得償所願,忽然捂著胸口倒下了。
“嚴叔!”
“爺爺!”
馮遇和嚴暮驚呼,連忙按鈴叫來了醫生。
嚴頌雨也急得驚慌失措,好在檢查過後,嚴炳華心臟病並沒有復發,只是一時呼吸不暢。
“爺爺,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就接媽媽回家,舉行……葬禮。”
嚴暮艱難地說出了最後那兩個字,那之後,媽媽就真的徹底離開她了。
把嚴炳華送到隔壁病房休息後,馮遇又返回了這裡,“你是真的想尋死嗎?這就是你所謂的贖罪?”
嚴暮苦笑,“沒有,我只是……身體痛一些,心裡才能好受一點,現在這個局面,我哪有臉去見媽媽和菲菲呢?”
“所以這才是你要逼我去學金融管理的原因嗎?”嚴旭忽然衝進了病房質問道。
“嗯。”嚴暮閃爍的淚花終於滴落,她看著嚴旭的眼睛,“瑞鑫是嚴家的,嚴旭。”
“好,我學!”嚴旭說完就又衝了出去。
馮遇走到門邊,又回頭說道:“別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了,頌雨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嚴頌雨連連點頭,“對,你們都要照顧好自己。”
嚴暮又哭又笑,“媽媽真的還會關心我嗎?”
嚴頌雨飄到了嚴暮床邊,輕輕摸著她額頭上的傷,非常堅定地回答:“會!”
可嚴暮……聽不見……
嚴頌雨的葬禮十分隆重,整個海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弔唁了。
嚴頌雨只覺得稀奇,她參加了自己的葬禮!
她已經徹底解開對嚴暮的心結了,她做到這個程度,她沒白疼她一場。
葬禮過後,嚴炳華的身體一下子垮了,似乎他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送女兒最後一程。
嚴暮和嚴旭整天守在他床邊,嚴炳華也沒叫他們離開,每天一醒來就盯著兩個孩子看,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
嚴暮問過醫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