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飽喝足,還可以幾天不上班的周成龍美美入睡了。
周月出門前匆匆看見周暮依舊空著的床鋪,沒有一絲擔憂,反而覺得這死丫頭不在也好,正好免了她要多糊弄一個人。
同樣的地點,依舊是那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男人,周月把報告和試管一起交給了他。
“今晚就能登記入庫,明天早上結果出來了,你明天下午來四點來一趟醫院,如果醫院前的香樟樹上有一個紅氣球,你後天早上九點把人帶去南區同安裡雨花巷17號找彪哥,會有人交接,錢款當面結,之後你就不用管了。”
“好。”周月欣喜應聲,走出幾步又回頭猶豫地問:“那……他……”
“放心,我們只做買賣,不要人命。”男人玩味地笑了笑,眼裡俱是諷刺,呸!都敢賣別人的腎了,還裝什麼好人?
“組織的人良心,會留他恢復調養一個月,一個月後,會把他送回來的,我會通知你來接人。”
周月沒聽懂男人話中的意味深長,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家,一整晚都睡不著。
第二天下午周月工作時狠心劃了手,藉著看手的機會去了醫院,然而香樟樹上並沒有紅氣球。
周月有些喪氣,難道不合適?
但她又忽然想到男人說的是下午四點,她急忙看了眼手機:15:52,周月四下張望了一番,在香樟樹不遠處的花壇邊坐下了。
周暮不錯眼地盯著香樟樹,只覺得這8分鐘過得無比漫長,16:00一到,她立馬看向了香樟樹,沒動靜……
終於在16:02分時,一個男人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過來了,小姑娘手上拿著的紅色氣球立馬就吸引了周月的注意。
小姑娘路過香樟樹時,一個瘸著的腿的男人卻不小心撞上了她,手中的氣球從小姑娘手中飛離,搖搖晃晃飄到了香樟樹上。
周月心裡一喜,應該就是這個了,而另一邊的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
周月的異常自然被一直監視她的趙啟等人發現了,也被彙報到了嚴頌雨面前。
“你是說她似乎跟人達成了什麼交易?”嚴頌雨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聽著電話裡趙啟的彙報。
“是,但她還挺謹慎的,對方也很謹慎,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沒敢靠太近,所以還沒查出具體交易內容。”
“做得很好,繼續盯著她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難得有一個和馮遇約會的日子,嚴頌雨沒有過多關注周月的事,她翻不了天就是。
但嚴頌雨不提,馮遇卻說起了這事,他因為嚴頌雨,對蔣成禮和周月的事格外關心,每次趙啟跟嚴頌雨彙報完他還會再問一遍,生怕這兩人又對嚴頌雨母女有了什麼陰毒的算計。
“醫院附近……能做什麼呢?”
馮遇正襟危坐的身體在嚴頌雨坐下後就歪過去了,跟得了肌膚飢渴症一樣。
“等著她露出馬腳吧,我會讓小鐘和李叔接送霏霏時注意安全的。”
“有了親子鑑定,他們不會對霏霏出手,倒是你自己,這幾天我接送你吧。”
“我帶著保鏢呢,不用擔心,你公司最近也不輕鬆。”嚴頌雨偏了偏頭,更方便了馮遇貓貓一樣蹭來蹭去的頭。
馮遇停下動作,看著嚴頌雨的眼睛,“那不一樣,我想親自保護你。”
嚴頌雨撫過他咽眼下淡淡的黑暈,“行吧,你都不怕累,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該出發了。”馮遇笑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頂樓旋轉餐廳來了一位西班牙頂級大廚,我提前訂好了位置,美麗的小姐,賞臉嗎?”
嚴頌雨搭上他的手,順著力道起身,“卻之不恭。”
兩個大忙人連約會都在公司,也幸好瑞鑫大廈裡什麼都有,大大方便了他們。
第二天,周月帶著周成龍去了同安裡,這裡是距離貧民窟衛安裡五公里遠的一個普通小區。
“姐,咱們來這兒幹嘛?你有認識的人?”周成龍跟在周月身後東張西望。
周月板著臉瞪了她一眼,“跟著走就是了,廢話怎麼這麼多?”
雨花巷17號,周月一路默唸著地址,到了後立馬上前敲門。
“誰啊?敲敲敲,敲什麼敲,催命啊?”
周月沒想到開門的還是個潑辣不好惹的老太太,只能侷促地說明了來意,“你好,我來找彪哥。”
“彪哥?”老太太不耐煩地把她往外推,“這兒沒有叫彪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