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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離開後,紀由心起身摸了摸他的胸口,擔心道:“你不要生氣呀……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esp;&esp;“沒有生氣,也不是對你,怕什麼?”喻少閒勉強扯扯唇角。
&esp;&esp;紀由心給他倒了水,方才遲疑問:“薛玉京說的是真的麼?你真的把我表哥藏起來了嗎?”
&esp;&esp;喻少閒握住他的手,在指節上親了一下:“不要問了,我只能告訴你,蘭渡現在應該是安全的,而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可以嗎?”
&esp;&esp;“真的嗎?”他還是很擔心。
&esp;&esp;“真的。”
&esp;&esp;喻少閒說:“以喻老師的信譽保證。”
&esp;&esp;好吧好吧,誰讓天下誰的信譽值在他這裡都沒有喻少閒高呢,紀由心點點頭:“那我相信你。”
&esp;&esp;是夜,京城最高階寫字樓的一間辦公室裡。
&esp;&esp;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毯上留下銀白的影子,薛玉京跌坐在地上,身側零零散散放著幾個空了的酒瓶,手邊一張半展開的信箋,上面的字跡挺秀利落,寥寥幾行字卻讓他看了又看。
&esp;&esp;半個月前,蘭渡留下這樣一封信,徹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裡。
&esp;&esp;有人從外面進來,蘭花味的資訊素氣息頓時充斥著整個辦公室,一個相貌五官秀氣淡雅的oega半跪在他腳邊,手搭上他的胳膊:“薛總,夜很深了該休息了,您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要傷身體的。”
&esp;&esp;如果有其它人在這裡,也許會對他的相貌感到熟悉,因為這張臉曾經出現在幾部電視劇裡,雖然都是一些小角色,比不上紀由心人盡皆知,但也刷過一些知名度。
&esp;&esp;薛玉京卻好像沒有看見這個人一樣,只道:“滾。”
&esp;&esp;“薛總……”
&esp;&esp;“我叫你滾!”
&esp;&esp;“我不是說過,讓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嗎?”
&esp;&esp;ot;嘩啦”一聲響,酒瓶被狠狠砸碎在對面的牆上,碎片零落一地,oga似乎也嚇了一跳,瑟縮道:“薛總,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esp;&esp;薛玉京直接站起身來,扯著他的手腕把人推出門外,毫不留情地鎖上了門。
&esp;&esp;oga猶自在外面敲著門,一聲聲叫他:“薛總?薛總?”
&esp;&esp;薛玉京卻好像一個字都聽不到,只見他身形一晃,脫力般跌坐在地毯上,卻不覺得疼痛,只怔怔地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敲門的聲音終於停歇,薛玉京撿起地上的信紙,用手指遮住眼睛,月光下,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esp;&esp;第二天,喻少閒一出門,便看到半坐在門外的薛玉京。
&esp;&esp;他宿醉未醒,比昨天更加憔悴,滿眼赤色聲音哽咽:“少閒,我求你幫幫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幫幫我少閒,我不能沒有蘭渡……”
&esp;&esp;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看著薛玉京這樣潦倒的樣子,喻少閒怎能不惻隱,半晌,他向後一讓做了退步:“先進來再說。”
&esp;&esp;將薛玉京讓進屋內,喻少閒替他倒了一杯熱茶,一個多月前,蘭渡也是坐在同樣的位置,平靜的眼睛看著他。
&esp;&esp;“抱歉喻先生,我是沒有其它辦法,才來找你。”
&esp;&esp;蘭渡穿著灰色的襯衫和西褲,頭髮整齊打理好,露出的一張臉秀如春山,完全不似他口中說的走投無路,笑容卻是苦澀的:“我想,應該到了我要離開的時候了。”
&esp;&esp;“請你放心,既然我曾經誇下海口,就一定說到做到。”
&esp;&esp;喻少閒沒有問他緣由,只說:“無論是出自對蘭先生的欣賞,還是因為你是由心的哥哥,我都很願意幫這個忙。”
&esp;&esp;蘭渡點頭:“謝謝。我會記得的。”
&esp;&esp;蘭渡雙手握著茶杯,似乎想要憑藉這樣微不足道的溫熱慰藉什麼,喝了一小口茶,幾乎已經嘗不出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