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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撒嬌怯懦的聲音砸在心上,喻少閒喉結滾動一下,還是板著臉。
&esp;&esp;“我對你溫柔有用嗎?難道我還能替你登臺?”
&esp;&esp;“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著你的,所有問題的答案都要問你自己,紀由心,你從一開始到底是為什麼要登上舞臺,無論是跳舞、做偶像還是演戲,你一開始為什麼要來。”
&esp;&esp;“這些問題都要你自己去想明白。”
&esp;&esp;“我只知道我認識的紀由心不是這樣的。”
&esp;&esp;紀由心緩緩抬起頭來。
&esp;&esp;這段時間以來,他很少去想從前的事,能從那些瘡疤和痛楚中存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哪裡還有力氣去想從前,對比現在的自己,多思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esp;&esp;此刻喻少閒的話卻突然讓他如同聽了鐘磬佛音一般清醒過來,好像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esp;&esp;那個紀由心,勇敢,熱烈,為了熱愛的舞臺可以放棄一切,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esp;&esp;如今他期盼已久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怎麼反而要退縮了呢?
&esp;&esp;“我知道了。”許久,紀由心終於出聲,雖然聲音很低,卻帶著三分清晰堅定,“我知道了。”
&esp;&esp;喻少閒的語氣終於和緩了一些:“那就好,我還有工作,就到這裡吧。”
&esp;&esp;“哦。”
&esp;&esp;紀由心聲音還是很悶,喻少閒更如山巍峨堅定:“紀由心,你早就不害怕了。”
&esp;&esp;“該沉澱的時候沉澱,該登臺的時候登臺,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去面對這個世界的。”
&esp;&esp;“去吧,無論是鮮花掌聲還是怒罵倒彩,自己給自己兜著。”
&esp;&esp;他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終於沒有,結束了通話。
&esp;&esp;角落裡,紀由心閉上了眼睛。
&esp;&esp;是啊,我到底是為什麼走到今天的呢?他問自己。
&esp;&esp;如那些人所說,他紀由心是可以無憂無慮,在伊甸園裡做他的小少爺的,他為什麼拖著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殘破不堪的名譽也要走到今天呢。
&esp;&esp;娛樂圈的確給了他巨大的榮耀沒有錯,可也給了他最大的傷痛和苦不堪言,如今他也知道,一切的光輝燦爛都是過眼雲煙,演員來來去去,觀眾會愛你也會恨你,沒有什麼是長久不變的,那他為什麼還在這裡呢?
&esp;&esp;心頭如同深潭湧動,千尺巨浪之後又平息,良久,他終於揉揉臉,長嘆口氣,站起來身來。
&esp;&esp;開啟門,紀由心單薄的身體從滿是陰影的角落裡走出來,重新站在了燈光下。
&esp;&esp;上天珍寶一樣被捧在手心細細雕刻過的臉上眼神清澈,似乎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又似乎已經走過了萬水千山。
&esp;&esp;臺前,劇院裡人聲鼎沸,臺後,演員們緊鑼密鼓地為即將到來的登臺準備著,此時此地,卻只有他自己。
&esp;&esp;巋然不動,此間心頭,自有千鈞重。
&esp;&esp;一步一步向更光亮的地方走去,他對自己說:去吧,紀由心,屬於你的戲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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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化妝間的門猛然被推開, 一瞬間紀由心竟然覺得那熟悉的光線有些刺目,喧囂聲鋪面而來,熱喇喇交雜在耳邊。
&esp;&esp;“小紀, 快過來我給你化妝, 就要上場了!”
&esp;&esp;化妝師姐姐一見他急忙招手,正在貼假睫毛的蔡蘭見狀打趣:“我們小紀天生麗質,哪裡用得著化妝啊!”
&esp;&esp;“就是, 就是!”
&esp;&esp;“小紀往那兒一站就是大帥哥!”
&esp;&esp;其它演員一邊忙活一邊還不忘搭茬。
&esp;&esp;紀由心輕鬆了一些,笑笑說:“姐你去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