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潮溼陰冷的氣息鑽進還沒有完全癒合的腿部,疼痛如同針刺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個破碎的夢想。
&esp;&esp;紀由心捂住臉,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娛樂圈沒有我的位置,公司裡也沒有我的位置,那我到底應該去哪裡呢?”
&esp;&esp;無數的茫然困惑將他籠罩捆縛,他掏出手機撥出那個熟記於心的,喻少閒的號碼,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按斷。
&esp;&esp;那個人遠隔重洋,他們也不再是戀人。
&esp;&esp;再也沒有人能為他解惑了。
&esp;&esp;他閉上眼,額頭一下下碰在堅硬的墓碑上:“爸爸,我該怎麼辦?”
&esp;&esp;照片上的人永遠被定格在了生命最為繁盛的時刻,靜靜俯視著短暫的生命裡沒來得及看到他長大的小兒子,沉默著,沒有給出回答。
&esp;&esp;大雨還在下,無邊的寒冷將紀由心籠罩,沒有完全病癒的身體無法抵抗風雨的打擊,他漸漸失去了意識,在漫天大雨和黑暗中閉上了眼睛。
&esp;&esp;刺骨的寒冷漸漸轉變成一種不正常的熱,不知過了多久,紀由心感到雨終於停了下來,身體重新回到了一種柔軟和安全的包圍下,雖然還是昏昏沉沉的熱,卻讓人莫名放下心來。
&esp;&esp;一隻冰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嘆息似的聲音響起在幽暗的夢境裡,好像一朵雲將他托起。
&esp;&esp;“要好起來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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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紀由心高燒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來的時候,躺在公寓的床上,勉強支撐起身拿掉頭上的冰袋, 周捷端著一碗感冒沖劑走進來, 見他醒了急忙走上前來,摸摸他的額頭,噓寒問暖餵了水之後把沖劑遞過去, 紀由心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就皺眉頭,周捷卻堅持地一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