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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紀由心垂下眼眸,半晌聳了聳肩,狀似輕鬆道:“如果這次我也聽了你的話該多好,就不會讓自己落到這麼難堪的境地。”
&esp;&esp;“我不是這個意思。”
&esp;&esp;“我是。”
&esp;&esp;紀由心目視前方,疲倦地:“我累了,喻少閒,我休息一會兒好麼?”
&esp;&esp;喻少閒停住,許久終於輕聲妥協:“好。”
&esp;&esp;舞臺。
&esp;&esp;燈光將眼睛刺成一片茫然的白色,觀眾的笑聲尖銳地湧進耳朵,無數人影如同潮水一樣湧來將他淹沒,喉嚨像是被掐住一樣不能呼吸,高臺傾塌,舞臺崩陷,紀由心感覺自己突然失重般跌落底下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他想要呼救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自己在黑暗中一點一點下墜,深淵底下似乎有一條惡龍嘶吼著要將他吞噬,頭頂越來越遠的亮光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隻幻光一樣的斑斕蝴蝶的翅膀……
&esp;&esp;四下漆黑的臥室中,紀由心驚醒坐起身來,大口喘著氣,汗水從他額角滑落,烏黑的髮鬢已經溼了。
&esp;&esp;立刻有一雙手攬著他的肩膀,將他擁入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中,紀由心嗅到那熟悉的資訊素氣息,高懸的心臟平穩了一些,下意識問:“我這是在哪裡?”
&esp;&esp;“在我們的家裡。”
&esp;&esp;喻少閒吻著他的發頂解釋:“剛剛你在車上睡著了,我將你抱到床上也沒有醒,一直睡到現在。”
&esp;&esp;而他不放心紀由心,就這麼睜著眼在他身邊守到了深夜。
&esp;&esp;喻少閒放輕聲音:“做噩夢了嗎?”
&esp;&esp;“是,我夢到……”
&esp;&esp;紀由心忽然頓住,喻少閒也不追問,斷斷續續親吻著他:“沒事的,你回到家了,寶寶,我在呢,喻老師在呢,不怕。”
&esp;&esp;紀由心雙手攥緊,許久終於點了下頭:“嗯。”
&esp;&esp;“要喝點水麼?”喻少閒問。
&esp;&esp;不等紀由心回答,他拿過床頭的水杯,喂紀由心喝下溫水,看他似乎恢復了一些,方才抬手用食指擦過他的側臉:“我家小朋友受委屈了。”
&esp;&esp;紀由心搖搖頭,一句“我沒事”還沒說出口,就被喻少閒打斷:“由心,我愛你。”
&esp;&esp;“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愛你,你還記得嗎?”
&esp;&esp;像是竭盡全力樹立起的堅硬鎧甲被刺破,紀由心的防線轟然倒塌,他撲進喻少閒懷裡,肩膀不住顫抖:“喻少閒,我是不是做錯了。”
&esp;&esp;他是不是痴心妄想,孤注一擲博了一場鏡花水月?是不是他從始至終在那些人的眼裡都像是一個笑話?是不是無論他多麼努力付出多少都註定是一場空?
&esp;&esp;“這不是你的錯,由心。”喻少閒用力抱著他,“你的表演很好,那是我看過你最好的表演,你沒有一點對不起觀眾,更沒有一點對不起自己。錯的是那些譁眾取寵辜負你的人,不要責怪自己了,好麼?”
&esp;&esp;紀由心仰起頭:“真的麼?我真的演的很好嗎?會不會是我還不夠好?”
&esp;&esp;“喻老師什麼時候騙過你。”
&esp;&esp;“你本就該是冠軍。”
&esp;&esp;喻少閒摸摸他的臉:“只是有的時候,哪怕付出全部努力,依然是枉然徒勞,這世界並不公平,不是努力就會有回報,但這不是你的錯。”
&esp;&esp;他看著紀由心無措的眼睛:“雖然一開始我反對你參加這個節目,但是我知道你很努力,你的每一場表演都很優秀,你對得起這個舞臺。”
&esp;&esp;“所以,忘掉這場比賽吧,你已經贏了,冠軍。”
&esp;&esp;紀由心閉了閉眼:“我知道了。”
&esp;&esp;又自嘲地笑了一下:“以前別人說的時候我不信,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我紀由心不能靠努力拿到的。”
&esp;&esp;他的聲音很輕,飄散在空氣中:“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