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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紀由心。”
&esp;&esp;他正想仔細看時,卻被人叫住,竟然是喻少閒。
&esp;&esp;喻少閒不著痕跡地向左邁了一步,正好擋住他的視線。
&esp;&esp;“怎麼還留在這裡?”
&esp;&esp;“哦我手機忘記拿了……誒你別擋著我,那個人我看著有些眼熟。”
&esp;&esp;他探著頭去張望,卻被喻少閒直接把頭給按了回來:“走吧,楊導找你。”
&esp;&esp;“誒你這人怎麼回事?”他把被喻少閒弄亂地頭髮扒拉好,不滿道:“嫉妒我髮型是不是,不對,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esp;&esp;喻少閒整理了一下領口,並不看他:“楊導還沒有走。”
&esp;&esp;“哦。”
&esp;&esp;紀由心剛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卻發現自己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楊導走沒有和你為什麼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esp;&esp;他裝著和喻少閒說話的樣子,猛地向旁邊一跳:“你別想轉移話題!”
&esp;&esp;然後愣在了那裡。
&esp;&esp;深夜的馬路邊,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路燈下,後座的車窗被放了下來,一個年輕人站在路邊,俯身和裡面的人接吻,而坐在豪車後座的人,雖然衣著光鮮,卻被半頭白髮出賣了年齡,至少也有五十。
&esp;&esp;他準確無誤地認出來,那個人是蘇桉。
&esp;&esp;
&esp;&esp;九月末的深夜,風中帶著涼意,紀由心就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眼睜睜看著兩個人當街短暫親吻之後,蘇桉就上了那輛車,連人帶車一起消失於路燈惶然的街頭。
&esp;&esp;半晌,他茫然看向喻少閒:“那個人是誰?”
&esp;&esp;喻少閒沉默一會兒,還是回答了他:“本市電視總局的一個高層。”
&esp;&esp;“你們都知道?”
&esp;&esp;“只有我和楊導。”
&esp;&esp;也是,那個姓趙的要是知道,就不會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蘇桉的主意了,紀由心諷刺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剛剛,完全是多管閒事對吧。”
&esp;&esp;喻少閒沒有說話。
&esp;&esp;紀由心心中有了答案,他垂下頭,漫無目的地向餐廳外走,抬腳把一個易拉罐踢到一邊:“怎麼這樣啊……”
&esp;&esp;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折回來把易拉罐重新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自己嘟嘟囔囔:“要是讓人拍到,一定說是我亂扔垃圾。”
&esp;&esp;周捷從餐廳裡出來,見紀由心已經走了,以為他是等不及,連忙小跑著想追上去,卻被人叫住:“等等。”
&esp;&esp;喻少閒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周捷,向紀由心的方向示意一下,周捷愣了一下,誠惶誠恐地接了過去,跑過去披在了紀由心身上。
&esp;&esp;昏黃的路燈光下,他看到紀由心悶頭向前走,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肩膀上大了兩圈,顯得空空蕩蕩,影子在他身後被拉伸成狹長的一條,單薄落寞。
&esp;&esp;一直到了酒店門口,紀由心都沒有說話,這時一陣風吹起他的衣襬,一絲隱約的,似有若無的味道從鼻尖略過,那種感覺,像是早春雪融,淙淙泉水流淌在深山之中,卻只有一剎,很快隨風飄遠。
&esp;&esp;紀由心站住腳步,扭頭問周捷:“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esp;&esp;周捷比他還要疑惑,仔細聞了一下回答:“沒有,是什麼味道?”
&esp;&esp;“哦。沒什麼。”紀由心晃了晃頭,“可能是我被桂花香薰的。”
&esp;&esp;回到房間,周捷把外套從他身上取下來,紀由心這才注意到方才披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esp;&esp;他隨口問道:“這衣服是誰的?”
&esp;&esp;周捷一邊疊衣服一邊回答他:“這是喻老師的衣服,我先收起來,明天送去幹洗之後再還回去。”
&esp;&esp;“誰的?”紀由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