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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紀由心笑得諂媚:“我可是你手把手出來的啊!你怎麼能不認賬呢?”
&esp;&esp;喻少閒抬手在他額頭敲了一下,這一下並不很輕,疼得紀由心當即捂住額頭哼哼唧唧:“我錯了?”
&esp;&esp;“錯哪了?”
&esp;&esp;幾乎瞬間,紀由心面露兇光:“錯在我沒當場刀了那個渣男的狗頭!”
&esp;&esp;喻少閒:……
&esp;&esp;這麼胡鬧一通,別人家的飯是蹭不上了,喻少閒只得拐了個彎去了超市,買好食材回家做飯。
&esp;&esp;吃完飯之後紀由心去洗澡,薛玉京的電話恰好在這個時候進來,一接起來就是破口大罵:“喻少閒,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故意等你們家oga的巴掌都到我臉上了才上手攔,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見色忘友啊你!”
&esp;&esp;喻少閒扯扯嘴角,沒有否認。
&esp;&esp;薛玉京明顯還沒有消氣:“你還造我的謠!我什麼時候離過婚還生了兩個孩子?我又是什麼時候不讓蘭渡上班讓他回家給我帶孩子了?他在我們公司那叫一個萬萬人之上連我都得聽他的!”
&esp;&esp;喻少閒懶得澄清自己並沒有造過他的謠,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踱步到了窗邊,披著月光的臉更顯一層冷:“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告訴他,你和他表哥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在意,而是因為你覺得蘭渡的長相和資訊素肖似當年的晏西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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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聽到晏西詞這個名字,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esp;&esp;說起來喻少閒直接稱呼晏西詞的名字是不對的,因為這個人是他和薛玉京上學時的老師,按理, 他和薛玉京都應該尊稱一聲晏老師。
&esp;&esp;大概是記憶裡的晏西詞還太過年輕, 這樣稱呼也不會有很重的違和感,他是高二的時候頂替退休的歷史老師來任教的,剛剛碩士畢業沒多久的樣子, 初見時白襯衫黑西褲,長相比很多學生還書卷氣, 乾淨又斯文。
&esp;&esp;晏西詞寫得一手好板書,偶爾戴眼鏡, 唸書時聲音字正腔圓, 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蘭花香氣, 那是他資訊素的味道。
&esp;&esp;這樣一位溫文爾雅的oga老師,在學生裡當然很受歡迎, 尤其是那群小姑娘, 也不管屬性如何,見天兒地一見晏老師就自動睜著星星眼,比晚自習的燈泡還亮, 這就算了, 就連班上幾個仗著家裡有權有勢一向目中無人的alpha, 面對這樣的一位老師,也常常是不敢高聲語, 一時間,那個從不發火的斯文歷史老師的課堂竟然成了紀律最好的。
&esp;&esp;喻少閒之所以會發現薛玉京對這位晏老師有些奇怪, 是因為某次週五晚上兩個人明明約好了去打球,結果喻少閒在球場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人, 等他回家都兩個小時了,薛玉京方才爬他的窗戶來賠罪——喻楚天在家,他不敢走正門。
&esp;&esp;薛玉京先是一口氣喝了辛姨端給喻少閒長身體的湯——其實沒什麼必要,因為高二的喻少閒也早過了一米八不過辛姨後面每每談起喻少閒的身高都覺得是這湯的功勞,又從他桌子上薅了個蘋果啃,啃完了方才揉著肚子說自己給晏老師搬辦公室去了,這會兒還一口飯都沒吃呢要不要和他一起翻牆出去吃夜宵?
&esp;&esp;喻少閒瞥他一眼:“謝謝,但我今天不太想聽喻院長唸經,還是算了。”
&esp;&esp;薛玉京只得無比失望地走了。
&esp;&esp;而那之後文科一向極為拉胯的薛玉京竟然在兩個月內奮鬥成了班上歷史第一,還拿給抄一學期物理作業的代價賄賂了當時的歷史課代表辭職自己成功上位。
&esp;&esp;從那以後,喻少閒時常看到某位在家吃蘋果都不自己削皮的大少爺成了晏西詞的狗腿,每天上課前殷勤拿教具,上課搶著回答問題,下課還追到辦公室交流自己前天晚上熬夜補的歐洲歷史,而晏西詞是絕對耐心的,有問必答,放學的時候只要他沒事,握著一杯水就能侃侃而談一個小時。
&esp;&esp;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淡雅如蘭,君子似水的人,竟然在他們大三的時候死於一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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