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緊緊擁抱住妲己,更嚥了叫了一聲:“姐姐。”
妲己拍了拍她的背:“我在。”
先帝駕崩,新皇登基,武德情緒起起伏伏,有對未來的迷茫,也有害怕跟擔憂,見到親姐姐的一刻,武德的心才落回了實處。
對武德來說,妲己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兩人從孃胎裡就在一起,是最為了解對方的人,不需要太多語言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是姐姐,給了她很多勇氣跟信心,多次為她指點迷津。
武德抱著妲己哭出了聲,發洩自己這些年在宮中隱忍的情緒,好一會,武德哭累了,這才擦了擦眼淚,紅著一雙眼睛說道:“也只有在姐姐這,我才能縱聲哭一會。”
“小時候,我更照顧姐姐多一點,可是長大了,姐姐倒成了我的依靠。”武德整理好情緒,鬆開手。
武德在宮裡收到妲己成親的訊息,也是由衷的為妲己感到高興,成親三年,賀蘭安石對妲己言聽計從,哪怕妲己一無所出,賀蘭安石也沒有納妾。
就連母親楊氏,都以為是女兒年紀大了生不出孩子,勸妲己給賀蘭安石納妾,被妲己甩了臉子。
武德聞言此事,感慨兩人真是雙生姐妹,連子嗣方面都一樣的艱難。
“姐姐,我入了這感業寺,新皇怕不會記得我了。”武德最擔心的還是這點。
感業寺都是沒有孩子的皇妃,日日為先帝唸經祈福不得出去,新皇登基,多的是要事,還有後宮佳麗三千,哪裡還能記得她武德。
妲己斜睨了武德一眼,眼波流轉,既有女兒家的嬌羞又有婦人的媚態,成了親的姐姐比以前更好看了,武德恍然明白了什麼。
對哦,她還有跟她八分相似的姐姐。
唐朝的妝容都以紅妝為主,妲己不喜歡唐妝的麻呂眉,也不喜歡兩點口紅,她平日裡畫的妝容比較淡,除了額頭的九尾花鈿,就沒有多餘的,而武德就是紅裝為主,在額頭,眼瞼,臉頰,下頦這四個部位的一處或幾處塗上胭脂以突出臉部輪廓。
加上兩人的氣質不同,所以平日裡也很難有人發現兩人像,除非刻意去扮演對方,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兩人是雙生姐妹。
更何況,妲己跟武德甚少一起出現,知道她們是雙生姐妹的人更少了。
武德跟妲己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武德握住妲己的手:“姐姐,你要小心。”
妲己摸了摸妹妹的柔順的長髮:“你啊,還是先擔心自己這一頭長髮吧。”
削髮為尼,武德也難逃削髮的命運。
武德摸著自己的頭髮:“姐姐,有舍才有得,頭髮沒了可以再長,機會沒了我就只能永遠在這當尼姑了。”
武德這麼清醒,妲己很是欣慰,不愧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姐妹。
妲己離開感業寺,武德便削了發,開始等待機會,除了平日裡的經文,武德都會看書充實自己,練字陶冶性情。
武德知道,姐姐從不會讓她失望。
新皇登基,立太子妃王氏為後,良娣蕭氏為淑妃,自蕭淑妃跟在李治身邊就頗為受寵,晉升淑妃更是寵冠後宮,王皇后恨極了淑妃。
舉行皇后大典後,就是命婦跟后妃的朝拜,蕭淑妃稱病不起,沒有朝拜王皇后,可偏偏王皇后無子,而蕭淑妃有寵有子,她不能奈何蕭淑妃,只能忍著氣接受命婦朝拜。
妲己因為賀蘭安石的官職,也是命婦之一,眾人起身的時候,王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命婦中嬌媚無雙的妲己。
妲己打扮的很耀眼,加上她的氣質,想讓人忽視都難。
竟比蕭淑妃還嬌媚,可惜了,是命婦。
王皇后心思千迴百轉,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讓命婦們下去了,踏出門前,妲己回頭正好與王皇后眼神對上,妲己給了她一個複雜的眼神,這才轉頭離開。
妲己那一晚,似乎含了太多的故事,王皇后左思右想,派人把妲己召回來。
王皇后斟酌片刻開口:“賀蘭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告訴本宮?”
妲己遲疑了看了眼旁邊的宮人,王皇后趕緊讓宮人退下。
屏退左右後,妲己這才開口:“皇后娘娘,臣婦有一生子良策。”
聽見生子良策,王皇后激動的站起來:“什麼良策?快快說來。”
王皇后跟李治成親多年一直未有身孕,吃了無數藥看了無數大夫也沒用,也正是因為如此,王皇后對蕭淑妃無可奈何,哪怕她是皇后,沒有子嗣,地位也不穩。
妲己這才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