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鶯鶯的愛情(2 / 3)

曉得一個“開心”,哪能又快又好地做好功課就開心,哪能舞天涯地地白相就開心,哪能不被姆媽吃“毛栗子”就開心。碰到難題有李鶯鶯的指導,在老師的門前頭好交差就開心,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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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鶯鶯是女小囡,就不一樣了,只要兩個人在一道,只要寶寶對伊好一點,朝伊笑一笑,心裡廂就會像有隻小鹿跳動起來。還會旁敲側擊地問寶寶,“儂將來長大了,要討老婆伐?”“當然要討。”“要尋啥人做老婆。”寶寶想也沒有想,就講:“儂呀。”李鶯鶯面孔馬上會漲得通紅。從今往後,就想兩個人更加粘了一道,凡有兩個人分開的辰光,不能單獨在一起的辰光,李鶯鶯就會心裡空落落起來,就想看到寶寶,就會在人堆的縫隙裡,去尋找寶寶的影蹤,尋到了,看見了,才會心安了,太平了,看不見,尋不到寶寶的人影子,就會失落,就會落脫了魂一樣。

隨著李鶯鶯長大成人後,曉得了,明白了,這就是自家的初戀。

初戀是甜蜜的,不過,有叫關人的初戀雖然轟轟烈烈,但也常常是匆匆而過,就像初春的白玉蘭,可以一夜功夫,開得滿樹滿枝,滿眼潔白無瑕,引人奪目。轉眼間,又是一夜功夫,滿地的落花,像煞一夜冬雪,白了大地,頗有幾分寒意……

而李鶯鶯對初戀是執著的,在碰到磨難,遇到阻礙,依舊把那份初戀,溫情地藏進在了心裡,用心、用血去久久地孕育著,撫養著,在心靈深處生根發芽,慢慢地長成愛情的參天大樹。伊已經認定了初戀的愛就是一生的愛,一生的最求。

當父親吃好官司回到上海,在國外的財產在富親眷的經營下,變成了兌換券,回到了上海,回到了父親的手裡廂,父親底氣又足了,腰板又挺了,老闆的腔調又回來了。李鶯鶯被父親轉回到“上只角”去讀書了,李鶯鶯又恢復了富家小姐的身份,又成為了屋裡的掌上明珠。

要離開寶寶了,李鶯鶯哭過,鬧過,開誠佈公跟父親講過自家的初戀之珍貴。卻被父親一句“窮赤佬”就給踐踏了。李鶯鶯講過曾經的一碗泡飯讓伊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沒法忘記。父親又用一句“我還伊一桌酒水銅鈿”就打發過去了。

李鶯鶯溜出去過,被父親抓了回來,關了起來……

李鶯鶯還是沒有死心,伊相信自己會長大,會有獨立的辰光,伊也相信寶寶跟伊一樣。一定會在鵲橋的另一頭等著伊。總會有鵲橋相會的一天。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李鶯鶯離開上海出去讀大學的辰光,寶寶到北站去送別,還是眼睛裡含著眼淚水,一副依依不捨的腔調,別後也鴻雁頻繁,李鶯鶯隨便哪能也沒有想到,過去沒有多少辰光,寫出去的信,回覆一天比一天少了,回信的字數也一天比一天少了。終於有一天,寫出去的信再也不見回覆了,再到後來,信就退了回來,退回來的信上頭還敲了“查無此人”的圖章。

大學畢業回上海了,李鶯鶯火急火燎的趕到寶寶的住地,寶寶搬場了,已經不知了去向。

李鶯鶯頓時絕望了……

其實並不是寶寶絕情,要疏遠李鶯鶯,是因為李鶯鶯的父親在從中作梗,就像古裝戲裡廂講到的,老丈人活生生拆散了一對鴛鴦。

寶寶送走李鶯鶯去上大學後,汪家就被寶寶上大學的學費弄得一籌莫展。汪家好婆把屋裡值銅鈿的東西,能當的當了,親眷朋友之間能借的也借了,就是湊不齊讀書的鈔票。汪家好婆眼淚汪汪地跟寶寶講:“姆媽實在沒有辦法了。”正當寶寶準備放棄去上大學的念頭的辰光,李鶯鶯的父親來了,李鶯鶯的父親看上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者腔調,噓寒問暖,關心有加。當寶寶曉得李鶯鶯的父親是來幫助自家的,肯伸出援助之手,幫寶寶去讀大學的辰光,寶寶激動得感激涕零,簡直要朝李鶯鶯的父親磕頭跪拜了。然而,寶寶隨便哪能也想不到,李鶯鶯的父親的援助之手是要寶寶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從今往後再也不見李鶯鶯。

在寶寶一陣錯愕之間,李鶯鶯的父親走了,留下了一句閒話:“小夥子,好好叫想想,想通了就來尋我,我會幫儂的。”

寶寶看著李鶯鶯的父親走遠去,伊漸行漸遠的背影,讓寶寶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伊覺得就像頭頸骨上被套上了絞索,絞索的另一頭已經懸掛到了樑上,唯一可以救命的就是可以墊在腳下的那疊鈔票——那疊李鶯鶯的父親願意送來的鈔票,可以讓寶寶如願實現讀大學的夢想,可以讓汪家改變命運。一旦李鶯鶯的父親抽走那疊鈔票,絞索就要收緊……寶寶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頭頸骨,似乎真感覺到了頭頸骨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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